浴巾擦拭了满身的水珠,走进舱去穿衣服。卫青站在袍舷除下外边用力拧着水,湿透的亵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匀称的肌理,头上的水滴依旧滴答坠落,划过挺秀的面庞时如汗水般蜿蜒而下,直没入领中。
这熟悉的情景让刘彻顿时想起那一个个淫靡的夜晚,不由一阵发热。
“把船靠近些,你们都进舱去。”让随行的侍卫都隐藏起来,刘彻命船划到一个不远不近正好能听到他们谈话的距离一路跟着。
卫青那个叫刘旺的亲兵跳上一只小船,显然是去寻干爽的衣服去了。
卫青拧干了外袍便走进船舱,不一会就见霍去病拿着一堆雪白的衣物走出来,站在舷上使劲拧,直到一滴水也拧不出,才提起来大力抖了几抖,船头上的几人皆皱起眉挡住脸,免得被水珠溅上。
霍去病“呵呵”直笑,抖得更欢。
“这个臭小子,平时见他三脚踢不出一个屁,今天居然这么活泼。”刘彻正大觉奇怪,忽地发现,霍去病手中的衣物正是卫青的亵衣,那么船舱里的卫青……
一想到这里,刘彻再也看不下去,立刻两把脱下自己的外袍,接着除下中衣丢到地上“叫船家把这个给那边送去,不要透露我的形貌。”
王顺偷看了天子一眼,急急捡起地上淡青色的衣物出仓,韩说伺候着天子将外袍直接套在亵衣上。
韩说不傻,这些日子来与天子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却经常发现他的眼光不知不觉间游离开去,却不知去了何方。浓情欢爱之际,更无数次在恍惚间听到两个字--仲卿。那时他便清楚地知道了天子对这位车骑将军的心思,只是韩说不明白,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天子的,难道他也会有求之不得的东西?
卫青手捧着中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谁会送来的,闹袋里却忽地跳出了刘彻一脸别扭的样子,随即摇头一笑,陛下怎会到这里来?
透过绡帘向外望去,只见画舫穿梭,烟波浩渺,哪里有半点踪迹。
阿旺送来了干爽衣物,卫青犹豫了下,还是把那件中衣穿在亵衣外,这才披上外袍。虽不知送衣的人是谁,至少也是一番好意。
“仲卿,快出来吧,不然我等就要把酒喝光了。”东方朔冲着舱内探头道。
卫青应了一声,挑帘而出,已换上了一身黑衣,头发不能束起,只湿湿地披着,长身玉立,临风更见潇洒。
苏建回京述职马上就要离开,恰逢主父偃又回来了,卫青便邀了张次公和东方朔做陪客,一则给苏建饯行,二则给主父偃接风。
“苏将军何必急着走,匈奴现在内乱都够呛,那会有精力来骚扰河朔。苏将军来去匆匆,只怕嫂夫人会不高兴。”东方朔调侃道。
苏建颇为无奈“东方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匈奴太子于单归降大汉以后,伊稚邪铲除异己安插亲信,已经渐渐控制了匈奴的局势,坐稳了单于之位,我走之前就常有小股匈奴军在试探性进犯。”就在前不久,匈奴君臣单于去世,左谷蠡王伊稚邪乘机起兵,夺取单于之位,太子于单受重伤,逃入大汉。本以为边疆可以轻松下了,谁知这伊稚邪却这么快就安定了各部。
东方朔叹道“要说这河南地还真是不好守。”
苏建摇了摇头“现在发了十万流民过去,我们更要小心了,毕竟没有城池,只能凭据黄河天险。只是这天险也不保险,过去也不是没被打下来过,我们这次不也是冲破天险收复的河南地么?”
主父偃见他一脸苦相,不由笑道“要我说么,河南地要稳固,还是得在朔方筑城。”
东方朔道“难啊,收了河南地,设了朔方、五原两郡,西南夷也开通了,设了沧海郡,沧海郡正说要修筑,如果又筑朔方城,只怕人力财力都是问题。”
卫青道“东方兄有所不知,河南地肥沃富庶,水运便利,虽说筑城时确要花费些人力物力,但从长远看却是稳赚不赔。”
张次公听他这样说,知他打仗算经济账的毛病又上来了,只是低头暗笑。
主父偃大笑附和道“正是正是。”
卫青面带沉吟之色对苏建道“从军事的角度来说,筑朔方城既可以拱卫京畿,又可以作为外伐匈奴的据点,确实是好主意,只是……”
“只是一旦筑城,只发流民过去就不行了,还要迁徙豪强商贾,说不得又是一番波折。”主父偃接口道,旋即一笑“这个仲卿尽管放心,过几日我要觐见陛下,到时候我直接向陛下建议就是。”
“不必了,卫青就在天子身边,由我去说倒是要方便许多。”
“你么?”主父偃含笑睇了卫青一眼“你要方便说的话只怕是早就说了吧。朔方是你打下来的,筑朔方城至少目前来说怎么看都是首先有利于军事,也就是说是对你用兵有利,劳民伤财的,你能没有顾忌?”
卫青只是苦笑,不再答话。
“我说主父兄,你这两年来也够出众了,先是‘推恩令’,接着又是揭发燕王违法,又是揭发齐王和他姐姐的□,这不就得罪了天下的诸侯?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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