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接下气地道“将军,不好了,郭大侠出事了。”
卫青太阳穴“突”地一跳,急急催问。
阿旺弓起身子支着自己的腰腹连连大喘了几口气才道“郭大侠和他的侄子杀了提名让他迁徙的杨县掾父子,杨家不服,进京告御状,又被他的门人杀死在宫外。”
卫青一拳击在案上“郭兄啊郭兄,你这是……哎!”说罢退后两步,颓然坐在地上“阿旺,现在情形如何了?”
“陛下震怒,已经下旨缉拿郭大侠,郭大侠逃走了。”
卫青心中如狂风掠过,刹那间扬起漫天思绪,强按住心中万般起伏,只得是闭目一声长叹。世事变幻,果然是半由天命半由人。
游湖
画舫轻摇,在池心缓缓掉了个头,又乘着带着些许凉意的微风蜿蜒而前,船头歌女白衣素琴,临风婉转,恍若仙人。
“清风君子,傲立遗世。胸中有节,何必人知。
为木作松,为草作兰。幽谷芳远,岁不改颜。
春风杨柳,少年心事。芳菲万种,转眼成痴。”
刘彻和乐击节,双目微闭,鼻子里跟着那歌女轻轻哼唱,神色如梦似幻,恰如沉醉在那乐曲之间。
余韵歇去良久,刘彻才缓缓睁眼“去吧那歌女叫进来。”
帘外的王顺低头应了,接着便见绡帘轻挑,那歌女娉婷而人,抱琴款款下拜“小女朝歌见过大爷”。
刘彻也不叫她起身,只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回爷,曲名《君子》”。
“《君子》?清风君子,傲立遗世。胸中有节,何必人知。为木作松,为草作兰。幽谷芳远,岁不改颜。果然是君子,只可惜万种芳菲终究成痴。”刘彻摇头轻叹一声“不知此曲何人所作?”
朝歌脆声道“此乃梁王翁主刘蔷所作。”
“梁王翁主刘蔷?”刘彻颦起眉,仔细自记忆里搜索一遍,却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亲戚。
王顺在一旁轻声道“是梁孝王的庶女,她的母亲是长安人,这几年常住在长安,倒是有些才貌,眼高于顶,今年也该十八了,还未婚配。”
刘彻“哦”了一声“十八了还不出嫁,也不怕交罚金。不过一个丫头居然能知君子,倒也不凡,朕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朝歌一听这个“朕”字,身形一怔,但她久处欢场,自然知道什么听得什么听不得,只低了头,假做未闻。
刘彻忽地发现自己失言,也不在意,只挥了挥手让朝歌退下。
韩说轻笑一声,俊颜上荡起一圈梨涡,端是美人如玉“可惜王女们不用交罚金,就算交也是交得起的。”
画舫外薄日流金,柔柔洒在水面上,被清风泛起一片闪耀的鱼鳞。往返穿梭的游船悠然自得,无拘无束,少年自船舷跃起,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落如水中,在水面溅起一支怒放的百合。
湖面荡起圈圈涟漪,那圈越荡越大,破碎了层层波光,终归于平复。那入水的少年却迟迟不见出来。
船上还坐着五个人,个个衣着闲适却气度不凡。一名须发斑白的男子和另两名三十多岁满脸英气的人随意地坐在船头对酌,谈笑间异常轻松。
船舷上,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手持钓竿,神情专注地钓鱼。
水面“哗”地一声分开,那少年破浪而出,手中高举着一尾鳞甲鲜亮的大红鲤鱼,珍珠般的水滴顺着蜜色的肌肤滚落,被阳光映照得晶莹闪亮“舅舅,接着,一会炖汤。”接着手腕一抖,鲤鱼便向垂钓的青年飞去。
鲤鱼滑不留手又在大力挣扎,本极难接住,却见那青年从容放下钓竿,看似随意的一伸手,鱼便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少年欢呼一声扑进水中,转眼便到了船边“舅舅,拉我上去。”说罢伸出手,脸上满是狡黠的笑。
青年将鱼放进篓里,在巾上擦了擦手,才握住少年的手正欲用力往上提,那少年却借力一跃,双脚蹬在船舷上,向后猛地一用力,青年措不及防,立时被拉进水里。
水面上一阵波涛翻滚,船上的人一惊,纷纷奔到船舷上,却见那青年已穿出水面,大力抹着自己满脸的水,少年却从后搂着青年的肩,把下巴撘在上面,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炫目。
船上的人见这情形,都放下了心,继而大笑起来,笑声清朗,漾满一池。
刘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卫青、东方朔、霍去病都告假,他觉得奇怪,一打听才知道是约了一起来游湖,巴巴地追来,见他们其乐融融,兴高采烈,自己却连面都不敢露,只能呆在一边发闷。
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是卫青在故意排挤自己“苏建怎么还没走,匈奴安分得很么?主父偃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来觐见?北军已经万事大吉了么,张次公这么闲?”
韩说和王顺对视了一眼,知道陛下并不需要回答,聪明地把嘴闭得紧紧的。
那边卫青和霍去病已经上了船,霍去病用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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