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他是匈奴人?”
“不是,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古里古怪的,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却怎么都给人感觉像是做戏,不象匈奴人,也不象汉人,别扭得很,我要是将军就不会用他。”霍去病嘟囔着。
“呵呵,没想到你还会相面啊。不过呢用人用长就可以了,这个赵信自有他的用处,比如训练军队、战前策划他可都能帮得上忙。至于他是不是古怪倒不要紧,只要不往古怪处用不就行了。”见他依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卫青侧脸睨着他,嘴角挂上一丝浅笑“肚子饿了吧,舅舅带你去吃东西?”
刚才在军中用膳,卫青向来没有单独开火的习惯,只是命亲兵到给兵士们放饭的灶上打了些回来。北军的伙食开得本已是不错,但锦衣玉食惯了霍去病哪里吃得下,趁着卫青不注意悄悄倒了,不料却被卫青都看在眼里。
正想说自己不饿,肚子却恰恰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咕”了一声,霍去病大感没有面子,恨恨地一夹马腹,放开四蹄向着长安方向飞奔。
卫青无奈地摇头一笑,带着众亲兵纵马追去。
豪强
长安九市,人流如织。
偌大的长安城里,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有谁不认识长平侯府的霍去病少爷?
霍去病少爷蹴鞠长安第一,曾率领队伍连闯九关,夺得上元节蹴鞠比赛魁首,他自己更是场场入球数皆为第一。
霍去病少爷武艺少有敌手,曾摆擂于北阙之外,一月不败,踢断了十二个人的腿,卸掉了十七个人的膀子,打破了三十五个人的脑袋,直到长平侯震怒,亲自带人拆了他的擂台,赔付了医药费,大少爷才收了手。
霍去病少爷的威风令人叹为观止,经常骑高头大马游于长安街头,前扶后拥者少则十余人,多则数十人,全部都是长安城里的名门之后、王孙公子。
霍去病少爷的阔绰人尽皆知,长安城里的大小店铺,一见到霍去病少爷光临,无不欢呼雀跃,而霍去病少爷也从来不让他们失望,次次满载而归。
然而最让人们赞叹的还是霍去病少爷对食物的鉴别能力,只要哪家酒楼能得到霍去病少爷的一个“好”字,第二天必定顾客盈门,日进斗金。
霍去病是贵公子中的贵公子,大少爷中的大少爷,所以当上善楼的门童远远看见霍去病骑马过来时,顿时精神抖擞地一声断喝“霍去病少爷来了。”楼上楼下照例伸出无数头颅,向着霍去病行注目礼。
今日随霍去病一起来的却不是平日跟进跟出的公子哥们,而是十多个盔甲鲜明的军人,为首的年青将军俊美中揉合了英气、温和里满含着威严,令人眼前一亮。
上善楼是全长安最有名的大酒楼,门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呆立原地。
“老样子,最上等的包间,最好的菜。”霍去病只看着那青年,头也没动地吩咐。
门童半晌回过神来,赶紧答应了,着人接过马缰,高声向堂里吆喝。
霍去病拉了那青年的手“舅舅,快进来。”
“舅舅?”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霍去病的舅舅是谁。那么那个青年就是……
门童的心“突突”直跳,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那青年将军--这么近距离看长平侯的机会可不多,以后少不得又是吹嘘的好材料。
上善楼不愧是长安第一酒楼,卫青虽然不饿,尝了几口呈上来的菜式也不禁夸道“不错啊,不比宫里的差。”
“这就算不错?舅舅要求太低,今天也是饿了,不然上道慢火煨的黄鱼,那才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