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的作战方案一提出,立即遭到了副将李息和校尉们的质疑。
“卫将军,末将不明白,为什么不从长安直接出兵,而要迂回绕道云中?”张次公最先发问。
卫青用鞭子指着地图道“河南地物产丰富、水草肥美,人口相对比较密集,聚集了数十个小部族,而白羊王和楼烦王部均在北部靠近黄河的地区。如果我们直接从长安出兵,沿途不可避免的要经过很多小的部族,我们一路杀过去的话,不仅势必推进缓慢、毫无军事秘密可言,还给敌人留下了更大的机会。各位要注意一点,我们担任主攻的军力是三万人,而白羊王和楼烦王都是有着数万骑兵的大部族,等我们从长安杀到,两部与周边的各个部族势必合兵,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拖延的时间单于本部和右贤王部得到消息前来支援,我军必败无疑。”
“但是卫将军想过没有,我军沿黄河北岸一路西进,等于把自己的右翼完全暴露在了单于本部和右贤王部的眼皮子低下,若果遭到攻击,我们连个退路都没有,这种做法太不合战理,搞不好会全军覆没。”李息素来以稳重着称,对这点自然十分看重。
卫青收了鞭握在手中“李将军所言卫青也想过,只是李将军也说过了这种做法不合战理,但正是因这不合理才会出奇不易,匈奴单于也好、右贤王也好都不会想到我们会选这条路袭击河南地。卫青以为一切的关键还是速度,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不会有泄露的危险。况且就算我们被发现,谁处于主动还要看是谁先冲锋,只要我们多派出斥候注意右翼几十里内的动静,就有可能先发起冲锋,总不至于全军跳黄河吧!”说罢一笑。
众人见他说得轻松,对他的用兵能力又本来就十分信任,便都笑了起来。
卫青拍了拍苏建的肩膀“幕府已经把这次出兵要注意的细节列出来了,该通知到各营的已经通知,你一会带人过去看看,该准备的东西就先准备着。”又转头对其他人道“出发前把该想的细节都想好,这次出击速度快,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们中途调整更改。”
黄河水溅溅,夹杂着冰凌破碎的声音,夜晚彻骨的河风刀子般刮在脸上,绕是人马都做了足够的防冻准备,也被这寒风刺进骨髓里,鼻孔里呼出的气转眼便凝结成了雾,连睫毛都挂上了霜花。
大军行至云中,卫青分出一万兵马由李息带领,做出增援的姿态前往渔阳,自己则趁着夜色,带领三万人马直袭河套。
“将军,前方就是石门水。”旁边的向导用马鞭向左前方一指。
“传我将令,换马。”
“苏建,你立刻带一小队人马,驳接云梯攻上城墙。张次公,你率队以轻弩掩护攻城。其他的人,依我号令行事。”
石门水是河南地区通往北方的一个山口,匈奴在这里修筑了防御工事,虽也派兵把手,但多年的平静却让驻守的人失去了狼的敏锐。
“喂,快起来好像有什么声音?”呼驰儿轻轻碰了碰身边熟睡的同伴。
“什么声音?风吹石头的声音”同伴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
“不对,象是有马队过来了。”呼驰儿俯下身子,耳朵紧贴地面仔细倾听。“是从北面过来的。”
“你发梦了吧,北面是大单于的本部,大单于要来的话上面早就告诉我们了。”同伴的语声又开始朦胧了。
呼驰儿又听了一会,猛地跳起来,“真的是马队,快起来。”话音刚落,耳畔已是一片喊杀声。
驻守在石门水的匈奴军队慌忙间拿起武器抵抗,却犹如螳臂当车。汉军未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石门水。
这次拿下石门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卫青嘘了口气“大家休息片刻,吃饭喂马,准备立刻起程。”转过身对苏建道“你安排一千人马驻守石门水,如果有敌军前来,只许守,不许攻。”
大军沿着滚滚黄河狂风巨浪般向西推进,如奔驰的巨龙,高阙如石门水一般,转瞬就被收入囊中。
河套地区两处也北地相连的山口皆被截断,汉军就像一只处心积虑的猎豹,展开柔韧有力的四肢,冷眼看着陷阱里茫然无知的猎物,渐渐露出锋利的爪牙……
正真的捕猎开始了……
河风吹寒,士兵们拉紧了棉衣,阻住彻骨的寒气。
浮桥上接着的冰凌还没有化去,为了防止马匹滑到,马蹄都绑上了衰草。
“苏将军,你带领大军渡河,张将军,你负责中间调度,我来断后”看着面前的黄河浮桥,卫青侧过马头对苏建和张次公道。
“卫将军,你是统帅,应该你带领大军渡河,末将等殿后才是。”苏建何尝不知道断后的危险。
“两位将军听我将令就是。”
苏建、张次公心中一热,不再说话,拍马而去。
卫青见大军开始渡河,自带了一对人马严阵守护,现在是大军最容易遭到攻击的时候,他必须杜绝哪怕一丝一毫来自后方的危险。
“什么,你看到了汉军。”白羊王惊得从厚厚的毡子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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