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我主父偃生来就不讨喜,连我的父母兄弟都厌恶我。偃以为,大丈夫不为五鼎食,便为五鼎烹,绝不做平常之人。何况当今天子用人,只用其长,天子用偃的,就是大胆敢为。”
东方朔也是言语随意的人,却素来极有分寸,见他句句不离忌讳,大是着急。
卫青听了主父偃的话,良久不语,呆呆地把玩着酒杯。作为一个军人,驰骋疆场是他的梦想,想起刘彻曾经说过打仗的事情不用自己管,现在主父偃又这样一说,顿时产生心灰意冷之感,不由得强笑道“将军立威需在战场,岂是说有就有的?”
主父偃哈哈一笑“仲卿啊,我劝你千万不要去带什么兵打什么仗,即使陛下让你去,也一定要尽力推脱。你和我不一样,你就算不建立什么不得了的功业,依照陛下对卫夫人的宠爱和对你的亲信,迟早也能位列公卿。倒是你若真的带兵打仗,且不说不易取胜,就算胜了又如何?最多也不就是个公卿,还徒遭猜忌,与其这样到不如就待在现在的位置上,该来的总会来。”
东方朔满头大汗,这翻话若是让刘彻知道了那还得了,只怕不止主父偃,连自己和卫青都会遭殃。好在左右无人,连侍女们都隔了一两丈的距离,东方朔长出了一口气,赶紧给主父偃嘴里塞了只梨子。
主父偃的酒当然是最上等的好酒,卫青喝得虽多第二天起床却没有宿醉的感觉。下了朝,卫青如过去一样先巡视了一遍期门军便进了内朝。
不一会,刘彻便着人来宣他觐见。卫青放下手中的奏折,急急赶往宣室。
到了宣室门口,正要垂首求见,忽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卫青赶紧闪到一边,馆陶公主昂首挺胸,没看见卫青般擦着他的衣角走了过去。守卫在门口的东方朔皱了皱眉,对卫青撇嘴一笑,其意思不言自明。
进到宣室内,刘彻正坐在榻上仔细玩赏一支珊瑚,那珊瑚色泽鲜红,艳丽欲滴,一看就是稀世珍宝。刘彻看得颇为专注,连卫青跪在面前请安也恍若未觉,卫青见他并未看自己,便只是低头跪着,不再发一言。
过来半柱香功夫,刘彻才抬起头,看到卫青还跪着,恍然道“仲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朕?”语气异常亲切。
卫青柔声道“难得陛下好兴致,臣不敢打扰。”
刘彻面上掠过一丝淡笑,目光依然落在珊瑚上 “仲卿啊,朕叫你来是想听听你对昨天御前会议的看法。”
卫青早知他传唤的目的,只略略一顿“韩大夫文韬武略、沉稳持重,臣是万分佩服的。只是天下万事,皆有个开始。前人的经验固然重要,总是亦步亦趋也不行。既然事实证明现在的法子有问题,臣以为就改尝试着改变。”
刘彻将珊瑚放在案上,两眼看了卫青“那依仲卿的意思,谁去做这个开始的人合适呢?”
卫青一听这话,立刻正了正衣冠伏拜在地“臣以为,臣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道明媚的笑容流过刘彻的面庞,如阳光般灿烂,他欠起身,凑近卫青“仲卿说什么?朕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卫青提高了嗓音,大声道“臣愿前往。”
刘彻笑得象一只狐狸,斜着眼睛看了卫青半晌。见他长跪于前,以额触地,姿势庄重谦恭,便悄悄手足并用地从榻上爬到卫青身边,托着他的下巴继续左右端详。卫青依然一脸正经,刘彻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腰,卫青被捏得想笑,往旁边一缩,刘彻乘机扑了上去,将他按在地毯上,手不老实地伸进了衣领,在光洁的胸口摩挲。
王顺见状立刻退了出去,找借口遣走了宣室附近的卫士。
卫青急急握住刘彻的手腕“陛下,宣室是商议军政大计的地方……”
刘彻挣了两下没能挣脱,虎了脸眯缝起眼睛“你也知道宣室是商议军政大计的地方,莫非你想在这里抗旨?”
卫青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呆呆握住刘彻的手腕,却再也没了丝毫力气。刘彻毫不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解开卫青的腰带和衣结。见卫青前襟大开,目光迷离,刘彻的心如猫抓般,目光左右找了一圈,一把抱起卫青放在案上。
那案几本来就不大,卫青一坐上去便没了地方,原来放在上面的珊瑚顿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残片洒得满地都是,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一闪一闪发出明澈剔透的红芒。
刘彻搂住卫青的腰,脸紧紧贴在他温暖的小腹上,良久一言不发。感觉卫青伸手抚上自己的头发,刘彻的心中一阵悸动,缓缓跪起来,轻柔地吻上了卫青的唇“还是朕的仲卿最好,最懂朕,最可朕的心。”
卫青闭上双眼,颤动的长睫不断划过刘彻刚毅英俊的面庞。他微微抬起双臂,似要拥抱住刘彻的脊背,却又猛然滞住,缓缓放回身侧,任天子温柔而粗暴的将自己拥在怀中,几乎揉进骨里。
伯兮
明朗夜空繁星闪烁,将一片星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在那片明亮的星辉中,连月色也失去了光华。
夏日的夜晚鸣蝉低唱,群蛙争喧。夜已经深了,日间的暑气却还没有完全退去,晚睡的人们摇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