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啊南宫曜,原来我霍青桑从来没有看清过你,原来这么些年,我不过是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境之中,如今梦醒了,残酷的现实让我如何去面对呢?
她的心在流血,却不能在面前的男人眼前发作,只能紧紧地抓着烨儿的牌位,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当年刑部主审此案的是苏牧。”慕容无乐出声,果真见霍青桑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险些栽倒。
“当年刑部侍郎是左大人。”她艰难地开口。
“苏牧是带着密旨主审此案的。”
“你跟苏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慕容无乐看着她,好看的薄唇勾出一抹极为清浅的笑:“你当年为何执意要把她送到西域?”他微敛着眉,俯身在她耳边用西凉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霍青桑当场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是,你就是那个‘主公’?”
当年她之所以一定要南宫曜将苏皖送走,是因她无意中见过苏皖在麻雀胡同的一处小院里密会一名黑衣人,虽然当时离得远,但隐约听出那人说的并非汉话。
当年她随父亲在边关待了好几年,曾经对一些番邦的语言有所研究,凭着只言片语也猜测出那人是西凉国的。
那时夺嫡之争越演越烈,霍家和南宫曜都容不得一点差池,哪怕是一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小细节也很可能导致夺嫡失败,到时候不止是南宫曜,连同霍家也一并会受到牵连。
那么敏感的时候会见西凉人,苏皖的身份已然是一个变数。而她容不得这个变数。
或许人都是自私而盲目的,她只看见了苏皖的变数,却从没顾虑过南宫曜的感情,是以在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中无意埋下了一枚隐形炸弹。如今时光流逝,那些仇恨并没有跟随时光消逝,反而越积越深,直到两人越走越远,终究无法回头。
慕容无乐带笑望着她,似乎丝毫不担心她会去找南宫曜告发他。
霍青桑扪心自问,她能告诉南宫曜吗?即便是告诉他了,他又会信吗?
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不会的,当年不会,现在也不会。
“我已经没了当年的勇气。”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环视这昏暗的密室,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怀里的牌位好似在无声地哭泣,好似在怨怼她这个不尽责的母亲。
烨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牌位,终究没有将它带走,转身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夜,霍青桑做了很多梦,关于烨儿的,关于南宫曜的,关于霍庭东的,可最后每个人都渐行渐远,只有她独自留在原地。
“烨儿!”猛地从梦中惊醒,昏黄的烛光下,那人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瑟,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晦暗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悲伤。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触她湿漉漉的额头,轻柔得仿佛在碰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他眼底的泪光。她微微侧过头,不想再看见他,心底的疼已经堆积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她已经无力再继续假装下去。这一刻,她是生出了恨的,那么明显,那么清晰,仿佛化成了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头肉。
“青桑。”他突然低下头,遂不及防地吻住她冰凉的唇。
瞬时,一股淡淡的馨香沁入鼻端,她用力将他推开:“我现在不想见你。”那股浓烈的香气让她恶心,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他刚刚还在苏皖的床上,现在又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冷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森白的匕首从袖口挥出,直直地朝他的胸口刺去。
两寸,一寸,刀锋没入里衣,殷红的血染红了他明黄的袍子。
“为什么不躲?”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猛地抽出匕首,“滚!”
“你都知道了。”不是问句,他的话如同一击重锤狠狠地击在她心头,“烨儿的牌位摔坏了。”他径自说着,任凭胸口被血浸染。
她不想听,不想看,转身想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别走。”他猛地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湿漉漉的气息喷在她颈间,声音里带着哭腔,“青桑,别走,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啪!”
“青桑。”
“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我不会有你的孩子!南宫曜,永远不会!”她疯了似的冷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的感觉,那些压抑了的痛似乎只有用彼此的伤害才能抚平。
“青桑。”他惊慌地看着她近乎癫狂的表情,双臂死死地将她揽进怀里。这一刻,他突然生出无限的惊恐,他在害怕,他在颤抖,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将他推出心门之外,而他除了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之外别无他法。
他疯狂地吻她,激烈的,霸道的,甚至是惊慌的,似乎只有这样激烈的纠缠才能让他安心,才能让他真切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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