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妇人好毒的心思。”不用程玦开口，自有自认为正义的人士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那这妇人带走！”常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看程玦出息了，程家想让程玦当冤大头，替他们还银子罢了。
“凭什么抓我！我是他的亲婶婶！程玦！程玦！你还有没有良心，看着自己的亲婶婶被抓还不说话！”二太太拼命挣扎，可还是被兵勇拖了出去。
“程玦，你怎么如此冷血！”一个士子跳出来指着程玦痛心疾首道：“就算你们已经分宗，可她毕竟是你婶婶，你怎可看她如此狼狈而不出声？”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只要是一方显得弱小的时候，另一方就会受到指责。哪怕他才是受害者。
“京城乃天子脚下，所有的酒楼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我很奇怪，为什么程太太会准确无误的在咱们聚会的时候找过来。牛公子，不知你能否为在下解惑！”程玦没有去回答上一个问题，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都不对。而他现在提出的问题却直指要害。
能考上秀才的哪怕情商低点，智商起码都是在线的。经程玦这么一说，众人都反应过来。是了，若不是刻意，怎么会这么巧！
程玦看目的达到，拱了拱手，走出了包厢。
“你干什么呢？”程玦刚出了巷子口，打算回家的时候，被阿齐一把拉到了一个院子后门。
“好没良心。”阿齐故意在脸上做着委屈状：“人家看你被个疯婆子为难，赶紧找了常大人去救你。可你看你，刚脱了险就把恩人丢在一边了。”说着还假意的哭两声。
程玦看得哭笑不得。这个阿齐，把前几天两人看的戏文给用上了。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常达来的那么迅速。若是换了其他人来，自己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哎呀呀，这可真是感谢小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小公子原谅在下则个！”程玦也配合着说着戏文。
半晌，两人都笑了。
“哎，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去程家收债了？”想想那个场面，程玦就觉得热血沸腾。
“不急。”阿齐看看周围没人，趴在程玦耳边说道：“皇兄有大动作。这些世家一个也跑不了。”
程玦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皇家的事儿还是少打听的好。
“小畜生！白眼狼！”二太太在酒楼大闹的过程，自然有程家的小厮报给老太太和二老爷。这两人知道二太太不仅没成事，还把他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留言又挑起来，气得大骂不止。
“老二，现在咱们怎么办？”老太太是真怕了。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把七殿下如何收账的过程打听了清楚，早吓得六神无主了。老太太咬咬牙：“要不咱们还了吧？”只要有命在，自己又有诰命在身，不怕皇家不养她。
“怎么还，拿什么还啊！”二老爷没好气的道：“府里哪儿有什么银子了。就这宅子值点钱。可这是御赐的府邸，咱们就是敢卖，哪儿有人敢买！”
“你去，先去春熙阁把二丫头的珠宝首饰、衣饰布料拿来。现在她不用选秀了，年纪还小，不着急嫁人，女孩子家的，还是朴素些才是正理。”老太太这才想起程瑛来。她本就不重视庶子，更因为程瑛的落选而恼怒不已。对于已经好几日没来给自己请安的孙女，老太太自觉是她没脸见人，丝毫不知道佩姨娘母女早就跑了。
“老太太说的是。”二老爷也明白过来。早年他宠爱佩姨娘和程瑛，很是给她们添了不少值钱东西。现在程家有难，可不该她们出力。
不多时，去春熙阁传话的丫鬟就回来了。
“老太太、老爷。”小丫鬟心下恨的要死，本想露个脸，没想到摊上这么个事儿：“二姑娘和佩姨娘不在春熙阁。”
“荒唐！”老太太气得一拍桌子：“她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个姨娘，不在自己院子里还能去哪儿！绿意，马上让人在府里把她们找出来！这么不贞静，难怪会落选。”
可等老太太话落，回话的小丫鬟却拉住了绿意，一咬牙道：“二姑娘和佩姨娘是，是离府了。屋里的细软都不见了！”
咚！这下，不仅是老太太晕了过去。便是二老爷也瘫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