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来了,快坐下。”看见白氏过来,姜湘芸特别高兴。
“左右无事,便过来看看你。”白氏笑着对姜湘芸道:“这几天府里有些乱,你怎么样?可有受什么委屈?”
姜湘芸扑哧一乐,一想到这是国丧不能笑,又赶紧憋了回去。开口道:“母亲看来这些天是真劳累了,都问女儿这样的话了。”姜湘芸走到白氏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是当家夫人,父亲只有几个妾室、通房,但都是淡淡的,并无宠妾灭妻之举。我又是现在府里唯一的嫡姑娘,这帮奴才委屈谁也不敢委屈我啊!”
白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明白。”说完又有些替女儿难过:“你今年都十二了,若是没赶上国丧,也该相看人家准备起来了,偏偏赶上这事。”说完又叹了口气:“等国丧过去,新皇估计会重开选秀,你父亲身有爵位又有官职不低,你样貌、人品都不差,若是被选进宫可怎么办啊!”一想到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挣扎,白氏就止不住的心痛。
“刚说母亲劳累了,母亲还不信。这都考虑几年后的事情了,能不劳累嘛!”姜湘芸说着亲自端了茶盏奉与白氏,看白氏喝了才继续说道:“若是躲不过去被选入宫,那也是女儿的命。再说咱们大齐选秀,那也不像前朝家家户户必须去。到时只要在选秀前让父亲上一道折子,就说女儿已定下人家,不就没事了嘛。”
白氏被女儿的一番开导也笑了出来。她本就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不过是一时想差了。现在既然看开了,也就不再纠结了。
“好了,我也要去看看湘兰和湘杏了。”白氏站起了身,准备走了。
“母亲且慢。”姜湘芸叫住白氏,犹豫了一下说道:“四妹也四岁了,不知在哪儿听了些混账话,昨天还来试探我,她生母周姨娘是不是因为太得父亲宠爱,母亲才会在生产之时……”后面的话姜湘芸就没继续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白氏冷笑一声:“还能是在哪儿,除了映红还能是哪儿个!说不定她的好女儿,咱们姜家的大才女也没少去贴心的劝慰她可怜的四妹呢!”
“她们也太过分了。”姜湘芸气呼呼的说道:“以前我还觉得湘兰琴棋书画样样拔尖,是个好的。哪儿知她这么下作!”到底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姜湘芸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
“湘芸”白氏叹了口气,把姜湘芸搂到怀里:“你要知道,你与她们虽然是一个父亲,但不同母。尤其你又是嫡出,日后无论何事都会比她们高出一大截。为了给自己挣一个好前程,她们是一定会针对你的。这不是她们想不想,而是下意识的!”
“可是,可是我对她们很好啊!”姜湘芸有些恍惚:“前几天湘兰说她没有与国丧期间穿的衣服相配的首饰,我送给了她很多。还有湘杏,我怕她现在无聊,送了好多好多玩具给她。”姜湘芸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白氏,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悲伤:“就是母亲也从未亏待她们,一应用度只比我低一成。我虽没有去过太多人家走动,也知没有哪儿家会如此厚待庶子。”
“事实就是如此。莫说你们是嫡庶本就对立,有些人家便是一母同胞也有反目成仇的。远的不说,就看你姑母家便知。”白氏有些心疼的看着姜湘芸:“湘芸,我以前一直心疼你,没教你这些内宅事。现在为了你以后,这些必是要用心了!”
“母亲放心。女儿必不让母亲失望。”姜湘芸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