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和允礼一家子约好一块儿去的。允礼没有儿子,只有女儿,而金禄的儿子比女儿多,这样一凑起来倒是恰恰好。
“目字加两点,不作贝字猜。嗤,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现眼,弘普!”
“是贺字,阿玛。”
“贝字少两点,不作目字猜。”
“资。”
“很好,赏你一支糖葫芦。”
“糖葫芦?好抠门儿喔!阿玛。”
“不要?还来,阿玛自己吃!”
“阿玛的嘴儿比耗子还小,糖葫芦塞得进去吗?”
“……你这小子,不要跑!”
在众人的爆笑声中,金禄抱着小儿子追大儿子去了。
“十六嫂,十六哥还真是疼你呢!”十七福晋羡慕地道。
满儿耸耸肩。“他也不是常常这样啊!久久才一回呢!”
“那又何妨,这样才新鲜嘛!”
“说得也是,他……老天!”满儿双眼直了一下,旋即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想找地方躲。
“怎么了?”十七福晋忙问。
“碰上不想见的人了!”满儿苦着脸,眼看卜兰溪姊妹果然往这头过来了,不禁头皮发麻。“十七弟,交给你了,好生应付,不然叫你十六哥在你老婆、女儿面前打你屁股!”
“我?”允礼呆了一下,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但、但……要我应付什么?又如何应付?”
满儿重重叹了口气。“卜兰溪格格想给你十六哥作侧福晋。”
“咦?”允礼与十七福晋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噗哧失笑。“原来如此。不过十六嫂自己不也可以应付,就像应付阿敏济一样嘛!”
“哪里一样啊!”满儿更是愁眉苦脸。“阿敏济可恶得教人恨不得把她丢进太液池里喂鱼,但这位卜兰溪格格虽然直爽得令人受不了,却仍不失是个好女孩,我怎能……”
“怎么了?娘子,你的脸色怎地这般古怪?”
满儿闻声回头,原来金禄已然抓到不肖子,得意洋洋地拎着弘普的猪耳朵回来了,幸好小儿子仍在他怀里,没随手扔到路旁去任人踩。
她连忙把他抓到一旁去咬耳朵。“夫君,卜兰溪格格也来了。”
“真的?好,那为夫现下就去……”
“你哪里也不去!”瞄一眼被允礼挡住的卜兰溪,满儿话声更细。“现在不成,夫君,这会儿大家玩得正在兴头上,别扫了大家的兴,稍微应付她们一下,等过了今天再说。”
金禄苦了一下脸。“还要应付?”
满儿重重点头。“应付!”
金禄没可奈何地叹息。“好嘛!”
可是就算满儿有心想应付一下,不忍心让卜兰溪当着众人的面太难看,卜兰溪领不领受却又是另一回事,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劈头第一句话便单刀直入的砍杀过来。
“王爷,我喜欢你,请你收我作侧福晋。”
其实卜兰溪想得也没错,大家都知道庄亲王不好搞,最好趁他脾气好好的时候跟他提,运气好说不定就成了,运气不好也不会死得太难看。
然而在这种万头钻动的场合之中,当着人家老婆、孩子面前提这种事也实在太大胆、太夸张了,不要说满儿与允礼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连周围附近的路人甲乙丙丁十几人都愕然回过头来。
哪里来的花痴女人?
金禄却连眼皮子也没撩一下,“哎呀!允礼,你可真拔份儿,人家格格看上你啦!还不快跟人家到一旁去研究研究,什么时候要把人家娶进门,人家好歹是位格格,可别太委屈了人家哟!”若无其事地把弟弟推出去作牺牲品。“来吧!娘子,咱们先走吧!别碍着人家了!”
语毕,他一手拖着满儿,再左右吆喝几个小鬼们,三两下钻进群众堆里,一下子就被人海淹没不见了,换卜兰溪张口结舌直发怔。
她哪里错了?
“姊,庄亲王是王爷,果亲王也是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