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尝尝罢,妩妩自有身孕后其他都吃不下,唯独这南疆玉葡萄还能入口。”
倩儿上前一礼:“夫人,画贵人不说奴婢险些忘了,出来时奴婢为夫人做了冰糖玉瓜羹,那玉瓜是东域王遣五百里快马为王上送来,仅有两颗,还是王上听闻夫人吃不惯那南疆玉葡萄的奶味,特地叫明源公公给夫人拿来一颗呢。”
伶儿也不甘寂寞:“是啊,夫人,其实是您体恤奴婢们,将葡萄赏给了奴婢等人。可王上疼你疼得紧,就赶紧送来了那甘甜入口的东域玉瓜。这走了大半日,合该回宫歇息,也尝尝倩儿的手艺。”
画贵人主仆脸色灰窒。
蓝翾却在暗里摇头:这两个小妮子!虽说是护主心切,但何必呢?画贵人得意尽须得意,除非如汉武帝的李夫人圣眷正浓时韶华早逝,否则总有笑语断绝时。“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其姊不是最好的范例么?至于她,一个异空闯入者,是这一场游戏的剧本里原所没有的角色,宠辱兴衰,纵算有在意,亦抵不住冥冥之手,也许,明日醒来,身下的床榻,便换成是那张弹簧床了。所以,何必介入太深?
“也好,蓝翾不打扰画贵人赏花,再会了。”旋身之即,从红花绿树之间遥遥望见了前簇后拥中戎晅向这边闲庭散步来的身影,刺痛如针袭了心,脚下匆匆,走向的是另一条不会与之遭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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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晅走得更是匆促,到了目的地,望着迎驾的佳人,漂亮的长眉拧出狐疑的折痕:是他看错了么?明明,是那个水样的人儿啊。原以为,她解了气,低了头,到此等他。他等着看她娇嗔浅怨,靥红眸醉。为何没了人影?
“王上,您太累了么?这是臣妾亲自调制的果茶,清心爽肺,您尝一口,试试味道还好么?”画贵人扶着他落座,捧一盅果茶奉到心神不宁的王前。
戎晅接过啜一口,辨不出是何滋味,问:“你一直在这里么?”
“臣妾自然在这里,王上今早上朝前不是吩咐了臣妾在此候着王上么。臣妾早早调好了果酒,只盼着王上早些下朝,臣妾无一时不再想着王上呢。”画贵人偎坐到近旁,贴饰着花钿的桃花面明艳照人,涂着绛色丹蔻的纤纤玉指在男人胸前紫色袍服的金龙上抚挲。
“一直是你一个人么?”
“她们都在啊,”指指那些宫婢,“王上放心,臣妾会很小心,不让腹中的龙子受到任何意外。”画贵人纤手落在小腹上,娇媚地笑。
戎晅耐心尚存,问:“朕问的是你一直坐在这里,可有人经过?”
画贵妃微怔,再迟钝也不会听不出王的弦外有音,有人经过?是……“王上,您是指懿翾夫人么?”
戎晅悠闲地呷酒,俊颜无波,问:“懿翾夫人么?她过来做什么?”
画贵妃一直偷觑着王上的面部变化,见王上并未因她口中吐出的人称有任何异常,心中的悬石放下,道:“是路过,她呀,知道臣妾怀了龙种,说了一声恭喜呢。”
恭喜?她……
“王上,臣妾也好喜欢吃东域瓜呢。”
“东域瓜?”幽月黑眸中,精光骤闪而过,“是她向你提起的?”
“懿翾夫人高傲得很,她似乎不太愿与臣妾交谈。倒是她那两个丫头,嘴巴刁利,强将手下无弱兵,懿翾夫人调教得好高段呢。”
不是。失望弥上心头:他不怕她与群妃起隙,因为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不怕她争风霸宠,因为他很享受她在意自己的感觉。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无人可替代她在他心里的份量,但是他需要她明白,也需要她适应,他不是她一人的,他是一国的王啊,有许多事,不能尽如她之所想所望。以她的七窍玲珑,相信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清楚,因为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要一起度过。今天,远远望到那一抹玉影时,他以为她已示软低头……难道不是么?
“你在此吃着,朕还有事。”他忽长立起身。
“臣妾陪王上……”
“不必了!”戎晅匆匆举步,他要问她,要问她,她到底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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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儿!”
正随兴漫步的蓝翾步下一顿:还是没有躲过?
戎晅长腿几个跨跃,立她身前,恁多日来,第一次与她对上了面。如莲粉面,如水明眸,如花嫣唇,他……
蓝翾倒退几步,避开了他环围来的臂膀,微欠螓首:“臣妾参见王上。”
“你……”戎晅未能如愿拥她进怀,沉了俊颜,挥手,“都退下!”
伶儿、
倩儿不无担忧地望了主子一眼,疾疾奉谕回避。煊王侍卫亦各撤一丈开外。
“淼儿,你是想我们就永远如此下去了么?”
不会永远的……“王上……”
“此地没有旁人,你一定要称刻意与朕分得如生疏!你称朕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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