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商,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认罪?”
戎商双膝依然点在地下,腰杆挺得劲直,答:“戎商何罪之有?”
“好个顽劣的娃娃!”甄媛怒视那张稚气犹存却没有半点屈服颜色的脸,“本宫可以再提醒你一次。你袭击三王子在前,拒不认罪在后,单你这倨傲不恭的姿态,也足够定罪一条,现在,本宫说得够清楚了么?你听得够清楚了么?”
戎商答:“娘娘说得够清楚,戎商也听得够清楚。”
“那你可认罪?”
“戎商何罪之有?”
估计再如斯循环下去王后“抓狂”(蓝翎语)的情形可以预期,戎商总算有了下文:“娘娘口口声声叫戎商认罪,而戎商之所以被关入天牢,带到此处,罪名不外乎只有一条,即娘娘口中所说‘袭击三王子’,可戎商并未袭击三王子,所以戎商实在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大胆戎商!”甄媛突然有些后悔此事不应过早奏请王上,若是以后宫之主的身份先行审定,拿着他的口供再来,结果不会有太大出入,而过程却要简易得多,“在王上与本宫的面前,你还敢如此放肆!本宫念在你尚年幼,不愿动用刑罚,莫非你是要逼着本宫刑罚于你!”
戎商徐徐一笑,这一笑竟令甄媛心底浮起寒意,这不应该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所给的压迫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若是如此急着要给戎商定个罪名,何必非要戎商认罪不可呢?”
蓝翾也颇感诧异,戎商的表现实在出乎意料之外,虽然早知他的早熟练达,但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是吗?眼前的人儿从容不迫,淡然镇定,莫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戎商,本宫是不知你是受了怎样的事前演练才有如此的牙尖嘴利?但本宫乃一国之母,必须要你个心服口服。六王子,把你昨日所见事无巨细再叙述一次。”
六王子戎坤出列:“禀王后娘娘,昨日卯时……”
王后很满意,这一回比方才要流利得多了,轻颔螓首:“元曦、元昭,你们分别是三王子、六王子的伴读,昨日可曾陪在三王子与六王子的身边?”
元曦、元昭为当朝吏部尚书元佑的双生子,三岁进宫伴读,已有五载,虽然年幼,胆识倒也不弱。兄元曦率先发言,弟元昭随其后,所述与六王子并无出入,且更清晰流快得多。
下面,轮到了太医,太医再次将三王子的伤势及引发伤势的因由一一道来,听得戎晅极优雅地打了几个哈欠。
王后注意到了王上的不耐,意识到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戎商,人证物证俱在,你若还要抵赖,就莫怪刑罚无情了。”
戎商道:“娘娘,自戎商踏进此处,您口口声声逼戎商做的,便是‘认罪’。既然您是主审,便应该明白戎商这个被告也有申诉的权力。截至目前,您只听了原告方的片面之词,而不曾让戎商说出一个字。这样,恐怕有失公允罢?”
哇,这小鬼太可怕了,昨天天牢里,我教过他这些吗?蓝翾试想若此时坐在主审位的是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位天才儿童的质询?
甄媛更是始料未及,本以为最大的抗力将是来自蓝翾,岂料会连连受挫于一个娃娃,是她轻敌了么?“证据确凿,本不需要多此一举,不过也好,本宫就听听你如何为自己的罪行狡辩。”
“昨日卯时将过,辰时将至,戎商赶去学堂,途径百柳亭,因辰时开课在即,闷头赶路,走得匆忙,故未见太子驾临。太子责叱戎商不懂礼数,戎商本欲受教后离去,岂知太子火气过大,命侍从对戎商等人施以拳脚,且亲自上阵示范。戎商情急跳蹿之中,已见太子倒于花丛。”
小鬼还是满善良的,一再告知他可将戎参给交代出来,她自有对策,没想到他还是不愿牵扯别人。蓝翾起身,笑问:“抱歉,蓝翾有一事不明,欲请教王后。”
甄媛挑眉:终于要来了么?“懿翾夫人,案子正在审理中,有何问题
请容后再问。”
“蓝翾的问题与此案紧密相关,容不了后呢。请问戎商,太子是何人呀?”
甄媛一惊。
戎商恭敬作答:“禀懿翾夫人,太子即是在座的三王子。”
“若我没有记错,三王子名讳‘戎乾’,莫非别号‘太子’?”
“禀懿翾夫人,太子是后宫对三王子的尊称,儿臣等是遵照三王子的口谕行事。”
“也就是说,是三王子责成尔等称其为‘太子’的了?”
“是……”
甄媛蓦地立起;“懿翾夫人,只不过是小孩子家的信口开河,一个称呼而已,劳烦得到夫人如此感兴趣么?”
“原来如此,仅是一个称呼吗?蓝翾知道了,遵王后命,不问就是了。”
王后面部肌肉些微抽搐,回到正题:“戎商,照你所说,你对三王子是无心之失,你刚才口中提到了‘戎商等人’,当时还有谁是和你在一起的?”
“禀王后,是戎参。”不等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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