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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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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才真的不能撇了您自个回去!”

    这是……犯贱?除此别无解释。宣隐澜翻飞着密长的睫毛:宁死也不回去?回去又没有洪水猛兽,往前走才是生死未卜好么?

    “宣相,您还记得梁夫人吗?”常容观她神思迟疑,只得搬出狠招,“便是那个您还是监察御史时,那个因贪污受贿、奸污兄嫂被您斩了头的梁刺史的夫人,在王上、王后率众臣及家眷游园时乔装侍女冲出,刺了您一刀的那位梁夫人。”

    化成灰都记得,那女人可是她完美无瑕玉背上那道浅疤的制造者呢。“那又如何?听说她后来病发身亡了,与你有干系?”

    “她不是病发身亡,而是让一柄钝锯一寸一寸地将她的头给锯了下来,因为锯过于钝拙,时间拉得太长,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已把自己的身给抓得稀烂如泥。”

    “停!”宣隐澜好玄把早上吃的那碗银耳燕窝粥给奉献出来,掩着嘴,“常公公,本相想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恶心本相,请尽快!”

    “是老奴监的刑。老奴在宫中不算个清白人,也惩过贪财的小太监,做过一些脏事污事,但梁夫人那恐怖的死状却是老奴生平未见。”

    “你监刑?你是王上的贴身太监,你来监刑,那下命令的人是——”宣隐澜明白了,有人为她徒造了杀孽,而她估计基本确信,那位死者在咽尽最后一口气前定是把最恶毒的诅咒施予了她。老天呐。王权里,一条人命当真贱如草芥罢。

    “所以恳求宣相,您别扔了老奴,如果老奴独自出现在王上面前,死状会比梁夫人更难看!”

    她相信。梁夫人那时,他尚未看破她的女儿身份,已经造下令人发指的杀孽;此次,他不会因为常容是身边人而变得仁慈。“本相原本想让你回去送一个口信的,算了,反正也不晓得对手是谁,我们就同生共死吧。”

    “谢宣相,老奴谢宣相。”常容的欣喜若狂几乎使人错觉迎接他们是一趟繁花似锦的旅行,而非一场生死不明的绑架。不过也没错,他们的确没受“绑”。

    她掀开车帘探出头去。辕上驾车的黑衣人眸内警意一闪,问:“宣相有何吩咐?”

    宣隐澜满面的斯文无害,笑如春风地道:“这位仁兄,多谢您赐药,多谢您不辞辛苦请宣某这一趟,敢问阁下那位好客的主人如何称呼?”

    黑衣人仅露于外的精眸不再“迷惑”于“他”的美貌,道:“宣相少安毋躁,到了,您自然知晓。”

    宣隐澜感觉他绝非是跑龙套的小角色,并不易对付,于是放弃了多费唇舌的打算,转头望向车顶,一个与车前黑衣人打扮无异的另一黑衣人正稳稳当当地盘踞其上。她悠闲地道:“这位仁兄,劳烦您了,上面还算凉快罢?”抽身而回,闭目养神。

    车顶黑衣人傻愣片刻,尔后糊涂复茫然地望向下面的同伴,后者扬声大笑,甩臂扬鞭,车子飞奔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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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府正堂,灯明烛亮。以跋扈恣意的巨大“帅”字为背景的帅椅上,戎晅扶案而坐。两侧,厉鹞居左,伯昊居右。堂下,一干将领或坐或立或跪,轮番汇报白日战况。

    “臣率精兵三千,按厉帅所布,早早埋伏在千云山腰上,听得号角三长两短,冲下山来。不出厉帅所料,畲军实在是始料未及,勉强抵抗,跳蹿狼狈。我军以三千之寡痛歼敌方三万之众,其主将更为我军所擒,实乃奇兵制胜。若非我大煊国国运弘昌,若非我王上英明圣伟,若非厉帅运筹帷幄,此等战果实难想像!”

    戎晅懒懒地以指击案,马屁拍得倒还舒服,好在是最后一位,否则真怕耐心折腾光光,一个不经意斩了这位善于演讲的人才,那他岂不成了煊国史上首位以掉脑袋的方式来奖赏获胜将领的君王?“好,非常好,”戎晅清越出声,“厉将军,你可要把众将领的功业勋劳给一一记牢,回京之后,朕要按功行赏。”

    “是,王上。”厉鹞挥手示意犹跪着的部将平身归座,“此次重创畲军,比及上役有过之而无不及,畲军至少在三年之内难复元气,良城百姓会有一段安宁日子可享了。”

    戎晅淡淡地笑道:“那苛勍所求的淦国援兵不知到了么?”

    厉鹞甫启唇欲答,一直微闭双目、含笑在侧的伯昊突然开眼,道:“厉将军,你的哨卫送信到了。”其实,是时辰到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戎晅也是不解。厉鹞正要详问,堂外人影一闪,高声传进:“将军,小人收到城外千云山哨卫传信,特来禀报将军。”

    厉鹞向伯昊投去诧异一瞥,迈下堂,接来信,展阅毕,将油纸信笺呈到戎晅案前:“王上请看。”

    “将军认

    为该如何处理呢?”戎晅长指扣在那纸薄笺上,黑眸凝望过来。

    “多事之秋,臣想亲自走一趟。”

    “有劳将军了。”

    伯昊摸了摸了鼻子,咕哝道:“好事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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