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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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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爱情的降临。而戎晅,当真是个意外,意外地撩拨了她心内沉睡的情弦,仿佛自她接他入家房,便使他一毫毫侵进了她尚无人涉足过的心房,且打算在里内安营扎寨,长驻不去。不是霸道乖张,不是强硬悍烈,而是有一点点赖皮,一点点顽劣,却占在那处,寸土不愿让。她可以不驱逐,可以不挤压,反正客人住久了,住厌了,或随缘,或随心,想走时也就走了。却无法放纵自己与之共舞,凡是人,都有她最软弱的罩门,而她的坚强,也从来不曾在感情上,怕受伤,怕心痛,所以,却步不前,只好这样。

    终有一日,他要离开啊,他离开,她……她旋步离去。

    她身后,他睁开了湛然黑眸,清澈得无丝毫混沌,只因为不曾入梦。

    红砖水泥造就、厚不过两尺的一壁之隔,隔开的何只千山万水?存于他们之间的,尚有抹杀不去的千年岁月,浩渺时空。

    这一夜,一壁两边的人,均是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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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翎的归来,无疑赶在最好时机,叽呱呱的旅游感言,恰如一波微型小旋风,扫尽了室内各有心结的两人酝酿出的低气压,

    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蓝翾、戎晅悉心聆听二小姐声色兼备、手脚并举的热情演讲,借此转移对彼此的关注。

    演讲者告一段落,口干舌燥,灌进一大杯纯净水润泽卖罢力气的喉咙。眼珠蹿动间,忿颜转为贼兮兮的笑脸:“阿晅大帅哥,近来可好?”尾音长长,意在图财害……不害命。

    “很好。”戎晅郑重点头,“如果二小姐不拿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唬人,会更好。”

    “喂——”蓝翎目眦欲裂,“跟姐姐相处太久了是不是?我这姐姐功力忒是了得,闷葫芦也能调教成尖酸刻薄……啊?口误,口误,上天可鉴,姐姐是俺心中……”放弃,愈描愈黑,看大小姐似笑非笑的面相,多说无益,还是找“软柿子”(注:未变身前)捏捏看,“阿晅大帅哥?”

    被唤者很给面子的抬抬眼皮,以示听觉正常。

    什么态度?看准了本姑娘“居心不良”?“听说最近在花店做得不错哟,Money赚了多少?”

    戎晅看她的眼神使她联想到白痴,不幸的是,是人家在看白痴。

    “请讲套中国话,他听不懂二小姐的夹生英文。”蓝翾说。

    笨。蓝翎拇食指捻捻频频:“钱,银子,孔方兄,挣了多少?”

    戎晅回手摸进牛仔裤后袋,取出满手满掌,慷慨捐献:“在这里。”再懵懂,现下也足以了解它所具备的价值。两日前,领了工钱,在老板娘相助下,买了蛋糕选了花,余下的,也就给一股脑塞在那儿了,原是想在那晚数交给蓝翾的。

    乖乖。饿狼看见了在下游饮水的肥美羔羊,眼睛里绿光幽幽,嘴唇角涎水泛泛。“唉呀呀,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玛丽姐呢?来,来来,整理整理,数数看哦……”零零整整,四百多块,鸡腿汉堡套餐啊,切莫等得心焦,俺来喽……啊?!手指大张,玛丽姐遭人洗劫一空,鸡腿汉堡跟着跑光光,臭姐姐,还我……呜……

    蓝翾将钱收妥,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他平生首次劳力的所得,总不能都教这小妮子给换成了高热量油炸物。转而从自己钱包里取出张百元大钞:“鸡腿汉堡在光明的前方呼唤你,无辜的迷途羔羊。”

    “啊哈哈,”虽然少不如多,却远胜于无,蓝翎喜笑颜开得近乎谄媚,“谢谢美女姐姐,您可知您这悲天悯人、普救众生的行动为我这迷途羔羊指明了一条怎样的光明大道,您……啊,我住嘴,住嘴,吃饭第一,废话第二,走吧,走吧,帅哥美女?”

    蓝翾捧起手边的一本书,目光落下去:“我还不饿,你们去吃吧。”

    戎晅身子动也不动,黑眸幽沉,唇角紧瘪,明眼人不难看出他满脸郁闷。

    偏蓝二小姐神经大条,不管不顾扯起戎晅:“走啦,走啦,对待一个经过长途跋涉回到这个家的人,你们总要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嘛,姐姐出钱,你出人,也说得过去啦。走啦,像只木鸡似的干吗?刚刚不是才调侃过别人吗?这么快就要变身?给你说哦,这次我……”

    蓝翎小嘴喳喳,在阖上的门后渐去渐远。

    呵……她松了纠结在胸臆多时的一簇气闷,向后身蜷缩成团偎进沙发。好冷,初冬已近,暖气还没供应,一年之中,在室内最让她消受不得的就是这段时日,清清寒寒,冷啊,今年尤甚。

    暮色渐浓,蓝翾置身于满室黑暗,立在窗前,望着城市夜空下次第亮起的灯光霓虹,一时间,只想这样脑袋空空地呆站下去,多好。

    突然门拍得乱响:“姐姐,开门,姐姐,开门啦。”

    咦?蓝翾拧开临窗的落地灯开关,疾步跨过客厅,门外,蓝翎一个人,脸上焦切不安。“阿晅有没有回来?”

    蓝翾摇头,心下了然:“你们走散了?”

    “他不见了啦!”蓝翎跺脚扁嘴,“他不愿待在游戏厅,一个人走了。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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