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业和许临霖肃然地站在靳叔的墓碑前,不知怎么的觉得天气特别暖和。
许临霖站着不动,宋立业便一个人上前将手里的白菊放到墓碑的前面,碑上靳叔的笑容依然和蔼亲切,过去、现在和将来仿佛都定格在他温和的笑容之中。
许临霖双手揣在黑风衣的口袋里,没有人知道藏在里面的拳头时紧时松。
他斜眼看向靳叔旁边的两块墓碑,是宋光明夫妇。但宋光明的碑和他妻子的一比,简直是相形见绌,穷酸得有些掉价。也是,那毕竟是洛伦家的大小姐,厚葬也是理所当然。
宋立业望见他的眼神,苦笑一下说:“在妈妈面前,爸爸永远甘当绿草。”
看着宋立业犹豫的表情,许临霖扯了扯嘴角道:“别拉长个脸,我是真的不在意了。”
宋立业有点惭愧地点点头,颇感歉意道:“抱歉,我忘了你的父亲甚至没有一块墓碑。”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人记得他曾经存在。”许临霖将视线放回靳叔的墓碑上,素雅的白菊迎风招展,在阳光下特别好看。“就像靳叔,我们会一直记得他。”
见许临霖真的已经释然,宋立业换了个口气道:“听说刘家当年仅剩刘叔一人,后来病逝了,他的墓呢,我也好去拜祭一下他。”
“他没有墓。”许临霖看着宋立业的眼睛,不似在说谎。
宋立业以为他是不想说,也就不再问,笑笑没说话。
“刘叔一生操劳,我不想他死后也要困在这方寸之地,便把他的骨灰撒入大海,希望他的下一世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宋立业侧目望向他,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时,等在后边的莱斯和马睿走上前来,皱着眉头说:“少爷、堂少爷,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说着,马睿扬了扬下颚,示意他们看向不远处一直监视他们的人,因为等的不耐烦而四处踱步。
没错,他们现在还不是自由之身,老伯爵的“眼睛”还时刻盯着他们。
回到庄园的时候,见到安雅和克尔也在,宋立业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他难得开起了安雅的玩笑:“你们会不会来得太勤了点,会令我怀疑你们的企图。”
听到这话,克尔的笑容扩大,回击道:“我们可是很贵的,一般人请不动我们来当说客。如果是宋先生的话,倒可以勉为其难地和你谈谈条件。嗯,我觉得你家的码头不错。”
许临霖轻轻皱了皱眉,小声呵斥:“这玩笑开大了。说正事。”
克尔无辜地眨眨眼,被安雅狠狠地一瞪。
两双人相对而坐,安雅率先开口:“其实经过那晚,我觉得老伯爵已经没当初那么坚持了。再说,老伯爵把宋哥哥软禁了这么久,一点作用都没有,估计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
宋立业摇头否定:“不好说,保不准他会采取更强硬的措施。”
“已经采取了,”克尔接口道,“那晚不就是拿枪想把许临霖直接崩了?!同一招他不会再用第二次,这个可以放心。”
许临霖凝神想了想,半晌才插话:“事实上,问题的核心并不在我。”
宋立业转头与他四目相对,会心一笑:“没错,问题的根本是洛伦家族的继承。如果不是在嫡系中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根本不会考虑我这个外姓人。”
“所以只要我们帮他解决继承人的事情,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安雅激动地扑入克尔的怀中,手舞足蹈地给他们出主意:“宋哥哥找个信得过的表哥,把经营管理的门道都教给他,不就好了?事情解决了!”
克尔揉揉她新烫的波浪卷发,咧嘴笑着不可置否。
相比之下,许临霖也过于直白了点:“行不通!洛伦家这么多年的根基,该教的全都教了,那些人还是那么不中用,朽木不可雕。”
宋立业好笑地看着许临霖这样贬低自己的亲戚,轻咳一声说:“也怪洛伦家太j□j,只要适当放权,原来的那些下属同心协力,有没有继承人根本不重要。只是老伯爵不会肯让洛伦家的基业旁落都外人手里。”
此话一出,连一直笑着的克尔也沉默了起来。这是他们这些大家贵族的传统诟病,很难改变,要不是他是家族的独苗,人也出色,大概也会面临宋立业同样的情况。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最后只得无奈散去。
晚上,宋立业趁许临霖睡下,亲自去找了一趟老伯爵。
殊不知,他甫一出门,许临霖便睁开了眼,起身下床也抹黑出了门。
他并没有跟在宋立业的后头去找老伯爵,而是去找老伯爵身边的亲信——与他有一面之缘的保镖泰纳。
今晚是泰纳值夜,所以许临霖不费功夫就在监控室找到了他。他一打开门,马上被转过头的泰纳狠狠盯着,加上他高大的身材,颇具威慑力。
许临霖扭了扭头,示意他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出来谈谈。”
泰纳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粗略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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