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霖此刻唯一的想法是,尽快逃离这里。
洛伦家不必其他,在国内即使以一敌十,他也是颇有胜算。而在这里,跟洛伦家的保镖单打独斗,也未必有足够的把握。
许临霖攥紧了手里的照片,从口袋里掏出枪来。他快速移动到门边,侧耳仔细一听,脚步声距离房间还有一小段距离,估计那边彪型保镖们还在往楼上赶。
他不作他想,立即开门闪身离开房间,在颇有年头的木质扶梯上犹豫了半秒,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了楼上,躲在拐角处一个隐蔽的位置,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
他前脚离开,后脚四五个保镖已经赶到,后面估计还有七八个在往这边赶。
他们聚集在房间门口,一人打头阵,另外两人在门边警惕,一人护住领头的背后位,再下一层的楼道留一人殿后,形成一个极为严密的封锁圈,一旦房间里的人往外逃窜,必定能被他们生擒,毫无招架之力。
许临霖暗自为自己鼓了口气,趁领头的人破门而入的瞬间,身手极快地从楼上跳下,然后顺着扶手滑落。跳跃过程中,往半空方向准确一击,将留守在楼下的人一枪爆头,顺利脱离了保镖预设的“口袋阵”。
他不停歇地继续往楼下逃跑,但并非盲目下行,而是选择停在二楼,然后进入二楼的房间躲避。待一轮紊乱的脚步声过去后,他找到一处窗口,撑起身体直接朝建筑外的草坪跳。
极为利落的一个前滚翻加腾空跳跃,许临霖毫发无损地逃离了建筑。
而在正门前方,陆续而来的保镖正急匆匆地进入建筑,企图将他活捉。
许临霖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只好躲藏在阴影较多的地方,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降低其存在感,避免被发现。这对他来说真的很冒险,附近一点遮掩物都没有,全身暴露在外面,只要被发现,他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兴许上天真的很眷顾他,连续两拨人在他附近走过,都没有发现隐藏在树影之中的人。
确认危险暂时解除,许临霖迅速从黑暗里窜出,往循着光线微弱的地方跑去。
“临霖!”许临霖还未来得及应声躲藏,手臂就被一股强制性的力量拉扯住,拖进了一幢建筑后面的空旷处。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满脸焦急的宋立业,后面跟着靳叔。
“临霖,有没有受伤?跟我走,我带你出去。”宋立业也不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而是首先顾及他的安危,捉起他的右手腕要拉他走。
许临霖心中一股无名火突然窜起,大力甩开了宋立业的束缚。
这个骗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就算宋光明真的是谋害父亲的帮凶,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认啊。在爱和恨当中,他已经愿意放下仇恨,接纳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何必用欺骗这样令人唾弃的手段?!
因为爱他,所以只要一点点的谎言,就会产生瑕疵,就会让爱蒙上阴影。
宋立业惊愕地转过头,只见许临霖的枪口正对准自己的眉心,双眼通红。
“临霖,你这是?”
“宋立业,你还有骗我到几时?”话音刚落,许临霖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照片一把撒向宋立业脸庞,尖锐的边角一下刺破了宋立业侧脸的皮肤,然后一张张散落在地。
宋立业蹲下|身,将照片捡起。
许临霖的枪口随之下移,指指他脚边的照片道:“睁大你的双眼,这就是证据,宋光明是谋害我父亲帮凶的证据,他当年就在平凹山码头负责货运!呵,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捏造事实,引我上钩!”
许临霖的语气十分平静,过于冷静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冷,痛彻心扉的冷。
可宋立业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睁大着眼睛看向许临霖,他无奈地笑了笑,捏紧照片的手控制不住颤抖:“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仇恨,原来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许临霖大声喘着粗气,表面还是强作镇静:“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下手杀你!”
两人四目对望,灼热的视线在空气中胶着,但偏偏现在不是时候。
几米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立业,你最珍视的人,就是这样对你的?”
宋立业侧目望去,俨然是拄着拐杖,精神矍铄的老伯爵,还有他身后的一大圈保镖,其中就有刚才见到过的泰纳。
马睿在这时候也匆匆赶来,后面也追着一群洛伦家的人。
他挫败地看着宋立业,对于这群身手矫捷的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下,四个人已经完全被洛伦家团团围住,没有逃脱的机会。
许临霖毫无畏惧,他缓缓转过头来,直视这个长久以来被黑道奉若神明的贵族伯爵,完全不露怯意,反而冷冷地笑了声。
宋立业焦躁地一把捉住许临霖的手,也不管他会不会反抗,死活不肯放手。
他自己也拿起了枪,直接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放他走。”
许临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手上不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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