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没得出个结果,白悦最后提醒了句小心行事,就离开了。
宋立业又回到了许临霖的卧室,坐在床尾也不亮灯,入了夜,估摸着安眠药的药效过去了,才亮起了床头那盏澄黄的艺术灯。
过了一会儿,许临霖果然醒了。
他先是注意到床上坐了个人,发现是宋立业便悠悠喊了声:“哥哥。”
随即,许临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竟然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的,怎么睡的,他自己竟然一点意识都没有。他被子里的手暗暗摸向腰带的位置,系得紧紧的,跟原来一样。小幅度地动了动手臂,感觉也没有不同,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一回到宋宅,就会不自觉地卸下防备,尤其是面对宋立业。这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是非常之危险的一件事,可他却甘之如饴。
“哥哥,我睡很久了吗?”
“没有,现在还很早,临霖饿了吗?”宋立业的态度有一点奇怪,好像不太愿意和他亲密的样子。往常,他会靠到自己身边,亲昵地抱着自己揉自己的头发才对。“
许临霖坐起身来,小屁股挪了两下,蹭到宋立业的身边求抱抱。
宋立业还是抵挡不住许临霖乞求的眼神,伸手将他抱到了大腿上。他刮刮他的小鼻子,笑道:“临霖饿不饿?”
“饿,靳叔做饭没?”
“做了,就等你呢。”宋立业抱了一下就松开手了,他走到衣柜前,给许临霖挑了套衣服,递给他说:“临霖快换衣服,哥哥先下楼等你吃饭。”
许临霖张张嘴,不知说什么话好。他看看手里的衣服又看看退出门的宋立业,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也许宋立业还在生气自己跟别人跑了,害他担心了这么久。
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许临霖释然了,他换了衣服,蹦跶蹦跶地跑到餐厅去吃饭。
马睿将事情调查清楚后马上将结果汇报给了宋立业。他确信杀陆小方、潜入宋宅提醒他们和嫁祸天堂会的家伙是同一个人,也是他,将许临霖拐走又放回来。
“其实,他杀陆小方就杀了,没必要嫁祸天堂会。以他的谨慎,陆家查不到他的身上。”
宋立业摇摇头,提醒道:“你忘了,他特意过来提醒我们陆家有意和左远超合作,然后马上就将杀人的事情推给左远超的天堂会,分明是想破坏合作,引起他们的内讧。”
“那他带走堂少爷,是想威胁我们帮他?”
宋立业沉吟一下,道:“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这个人杀曹飞,又杀了陆小方,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你去查一查。”
马睿一听,如醍醐灌顶,两眼放光说:“没错,我怎么没想到,我马上就去查。”
刚抬脚,马睿看了眼天色,忍不住说道:“少爷,天快黑了,不回去吗?”
宋立业这才发觉,办公室里已经暗了下来,只有寂寞地亮着光。
“你去吧,我再看两份文件。”
马睿狐疑地点点头,心里奇怪宋立业怎么开始加班了,平时不都早退惯了么。
宋立业哪有什么心情看文件,满脑子都是许临霖傻傻的笑脸和他身上狰狞的伤口。为什么一直调查的这个人会有和临霖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临霖、杀人、伤口,冥冥中好像有一条线将他的疑问串联起来,却又先入为主地被否定了。
临霖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许临霖。即使许临霖近来变得乖巧伶俐了,也是他喜闻乐见的变化,他愿意接纳这种改变,甚至因此更疼爱这个弟弟。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看不透许临霖。
这让他心慌。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必须认真地反思一下。就像今早,他本应先去看看临霖才过来上班的,脚步却生生停在门口。他承认在他还没有想清楚之前,他退缩了。
说白了,他就是害怕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许临霖,他害怕失去他。
宋立业在办公室呆坐了一整晚,没有胃口饿了一夜,才神情疲倦地回别墅。
别墅里的许临霖也是挂心了半宿,他早早赶着靳叔上床睡觉,自己却守在客厅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安安分分地等宋立业回来。
他有一点担心,宋立业是不是在怀疑什么。毕竟,那夜冒险过来,说不定宋立业有认出他,这样的话他也不需要再演戏,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客厅的壁灯和水晶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堂堂的,却越发显出别墅的空落和寂静。许临霖不习惯这样的光线,浑身感到不自在。
他起身将大灯都熄灭,只留了玄关处的一盏壁灯。
是了,他是属于黑暗和寂寞的。总是一支枪一个人的夜晚,到处没有人迹,只有风的声音,树叶的声音和飞虫的声音。
等待,总是漫长而煎熬,但如果有一个人值得等,黑暗也好,寂寞也好,并非不能忍受。
许临霖蜷缩在沙发上,原本已经冰封了很久的心此时有一点冷。这样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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