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救那小鬼,要不是吃了雪莲草根,上官兰一辈子都不想进雷隐山……不,就连吃雪莲草根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雪莲草全株只有根可以让体温下降,偏偏就只有这部位苦得跟什么似的。
宇文洋啊宇文洋,要是你有命出锁妖塔,可不要忘记报答师叔我啊……
宇文沫虽然听不到上官兰的心声,不过看也知道这好友在想什么,雷隐山中燠热难当,现下明明是隆冬,在这山里披荆斩棘,却会热得出汗。
雷隐山中处处阵法,小路藏在草丛里,不得不用剑一一砍出,但刚通过,草又长回原样,若不是有方向感和记忆力都极强的喵喵带路,他们不知道要在原地转多久,想到小徒弟当初在这不停找路,还得按时给他写信,宇文沫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孩子,老是在奇怪的地方硬要装作成熟,又在某些时候单纯幼稚得要命。
他们四个足足在山里走了两天一夜,才终于找到锁妖塔的大门。
锁妖塔并非位于山顶,而是在山腰处某个断崖之上,附近连续布下好几个大阵,要闯过重重阵法,才会看到高耸入云的尖塔,此塔外表乌黑,闪烁着金属一般的百光,塔尖隐有雷光闪动,附近毫无生气,不闻飞禽走兽之声,死寂到近乎可怕的境界。
宇文沫依喵喵所说,把手按在大门上,催动真元之力,随即石门上从他手掌贴合之处蔓延出白色的咒文,都是霜雪凝结而成,散发出丝丝冷意,等咒文弥漫在整个门上,大门便轰然而开。
两人两兽迅速进入门中,大门又缓缓阖上,塔内不同塔外,温度竟是诡异的低温,上官兰冷得苦笑,从怀里掏出冰玉盒,抓了雪莲草花拼命地吃,宇文沫倒是无所谓,这温度与他体调相同,也不算太冷。
锁妖塔内不但寒冷,还很漆黑,不见一点明亮的完全黑暗之中,浓重的妖气飘散在四周,带来可怕的压迫感,遥远的漆黑深处仿佛还可以看见妖兽眸中闪烁的冷光。
宇文沫深吸口气,十指舒展开来,塔内的寒气就像聚集在他双手之间似的,开始凝出晶亮的雪花。
上官兰吓了一跳,看这气势,好友不是打算动真格的吧?「喂喂,锁妖塔有十层,就算是你师父那种天才,也花了半年才上去,你该不会打算硬闯吧?」普通人自然是遇弱则强、遇强则避,而且为了避免过度造杀孽,一路杀上去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我就是要硬闯。」宇文沫已经连声音都冷了起来,「洋儿已经在里边待了多久?不用最快的速度硬闯上去,难道我还一边野餐不成?」
从喵喵破碎而虚弱的解释之中,两人大致了解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宇文洋和喵喵花了一年打到锁妖塔的顶端,他们连宇文剑影的一半都不及,哪里打得过龙妖?只是也因为如此,那龙妖根本连现身都懒,就让宇文洋偷了火炎珠,用宗主的术法匆匆送出去了。
宝珠被偷龙妖自是很生气,就现身出来,打算一掌毙了这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不料宇文洋见了他就开始哭,说什么自己是宇文剑影的后人,从小听多了先祖的英雄事迹,只差狂龙剑没有看过,要求那龙妖达成他毕生之愿,龙妖本不欲信,他就绘声绘影地讲了几则宇文剑影的逸事,龙妖于是半信半疑地拿出狂龙剑来,结果宇文洋也不知使什么手法夺了剑,给喵喵下了命令之后就把喵喵扔出来。
喵喵自然不愿与主人分开,可是使役妖是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的,只好咬了剑一路冲回那山中小屋。
宝剑被夺,不知龙妖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就算喵喵额上的契约印还在,表示宇文洋还活着,可是又能活多久?他们又怎么有时间一层一层慢慢往上闯?
「一天之内我就要上十层。」宇文沫冷冷地说,「谁挡我,我就杀谁。」他已经没有办法管杀业的问题,他只知道眼见喵喵头上的咒印越来越淡,他的心也随之往下沉,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花十五年养育一个孩子,用尽心力和感情,把所有自己会的都教给对方,他确实冷情寡欲,就因为冷情寡欲,他付出的那些关爱,实在已经是他所能付出的全部,无论何人相询,宇文沫都能毫无犹豫地说,他不但是一个好师父,还够格称做是个好父亲。
可视的风云环绕在宇文沫周遭,他不爱动手、不喜杀生,不代表他不会,毕竟他的师父是个天才,虽没有好好教他,修行的法门他是都知道的,也没有懈怠过,要拿出真本事比拼时,在风云宗他是可以排上前几名的。
上官兰吓得头皮发麻,那一句「舍命陪君子」实在说不出口,只是头疼地挥手召出身后的巨剑,打算在宇文沫痛下杀手之前多撞飞几个不长眼赶来阻拦的小妖。
喵喵从小虎背上翻了下来,恢复了原来的大小,满身是伤的异狼妖不管那些绷带还微微渗着血,弓起背,咧开嘴露出利齿,眸中妖光大盛。
小虎知道阻止无用,心里暗叹一口气,不再劝阻倨傲的狼妖,只同样伸出利爪,散发出强烈的妖气。
「走!」宇文沫低喝,飞身往前。
他们大概走了半个塔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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