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远当时只有一个在学的弟弟,他没钱替竞远买块地,所以竞远可能是在骨灰坛中……
一想到曾经是高大英俊的竞远,如今却放在一个小坛子中,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来。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安筱筱哽咽的说:“走开!不要来烦我!”
“我是任莹莹,部长要我来请你开门。”任莹莹解释。
“莹莹!”安筱筱心想小曼了解她的程度更胜她了解她自己。
“再过六分钟,新郎就要来迎娶了,你准备好了吗?”任莹莹问。
“你觉得我应该嫁他吗?”安筱筱打开门,快速地把他拉进来,又关上门。
“你爱他不是吗?”任莹莹平静的回答。
“我爱他,可是我心中有别的男人。”安筱筱羞愧的说。
“如果你还爱别的男人,你就快逃婚吧!”任莹莹毫无保留道。
思考了一下,安筱筱明白的说:“我过去很爱他,现在……我不知道。”
“你应该找他谈一谈,把事情弄清楚。”任莹莹建议。
“我找不到他,他跟我天人永隔了。”安筱筱泣不成声的说。
“别哭了,大婚之日这么哭是不好的现象。”任莹莹从桌上的面纸盒抽出卫生纸,将卫生指缠绕指尖,以蜻蜒点水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吸乾安筱筱脸颊上的泪珠,他的神情是那么温柔,那么有感情,就像任竞远吻泪时的神情……
他们是兄弟,相似的神情自然更令安筱筱心痛,她像一个在神父面前忏悔的罪人,以冰冷的手颤抖地抓住他温热的手,求助的问:“你觉得他会原谅我?”
“我想他会祝福你的。”任莹莹眼眶微红的说。
“真的?”安筱筱不太相信地再问一次。
“忘了他吧!”任莹莹柔声规劝:“唯有忘了他,你才有真正的幸福。”
“不,是我害死他的,我不敢忘了他。”安筱筱拚命地摇头。
“如果你把他当成美好的回忆,我不反对你记得他。”任莹莹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但你想到他就哭,等于是把他当成可怕的梦魇,如果他在天有灵,一定会觉得很难过。”
“我没有把竞远当成恶梦……”安筱筱喃喃自语。
“那你就不要哭了,高高兴兴地去结婚。”任莹莹命令道。
“好。”安筱筱像个听话的乖小孩,一吸鼻,像关水龙头似的止住泪水。
“做个漂亮的新娘,我想这会是他最想看到结局。”任莹莹微笑道。
“谢谢你。”安筱筱感动地一把抱住任莹莹的脖子。
“我去楼下请部长上来。”任莹莹脸红地拉开她的手。
“我早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偷听多时了。”宋小曼推门而入。
“部长,你请坐。”任莹莹立刻把门口的椅子搬进来。
“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乖孩子。”宋小曼拍了拍他的肩。
“部长,还有什么事要我做?”任莹莹努力维持脸部线条不至于太紊乱。
“车队就快来了,却没一个女孩敢点鞭炮……”宋小曼语带玄机。
“我去点。”任莹莹一个行礼,快速地走出更衣室。
“心情好一点没?”宋小曼将视线调向重新扑粉的安筱筱。
“好了,完好了。”安筱筱指的是困扰了她六年的伤痛终于痊愈了。
“笑一个,让我看看你美不美丽。”宋小曼促狭道。
“我欠你一个人情。”安筱筱毫不费力地露出沉鱼落雁般的甜笑。
“不是欠我,是任竞遨替你解开心结的。”宋小曼谦虚的说。
本名任竞遨的任莹莹,他来大女人俱乐部的目的何在?
打从一开始,宋小曼就不由地担心他是来破坏安筱筱的婚事,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他心地善良,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所以故意安排他和筱筱独处,一方面试探他的企图,一方面希望他解救筱筱。
显而易见,他正如她所希望,帮助筱筱走出往日恋情的阴霾。
宋小曼固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必需弄清楚任竞遨女扮男装的用意?
任竞遨的身高至少有一百七十六,因为他很瘦,乍看之下跟身高一百七十五的孟云差不多,给人模特儿的感觉,所以他的出现非但不让人感到奇怪,反而因为他的身高,浓妆,再加上刻意女性化的肢体动作,使他在大女人俱乐部中显得特别耀眼。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的企图,宋小曼肯定有毒。
所以叫他罂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内心包藏了令人迷幻的有毒果实……
不过,她暂时不打算拆穿他是男儿身的秘密,她要让他留在大女人俱乐部,只要他的出发点不是毁
灭,她愿意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到底,迷幻罂粟的心愿是什么呢?
婚礼在教堂举行,但一如任莹莹先前的说法,整个过程是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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