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形式的思过,可以接受。
“认床,睡不着。”春娘上半身又贴近了些。腿不敢挨,那一位双腿还伤着。
始终是个孩子啊,还不满十五岁,正是需要呵护和疼爱的时候。薛思被春娘蹭着,反过去想了想,刚才那些善啊恶啊的话对一个孩子来说似乎太重。春娘在这座陌生的院子里,只跟自己勉强算个熟人。九公主给她带来很多压迫感吧……
薛思照旧要拍拍她,一抽手却掠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紧接着,软绵绵的小手覆了上来,主动把他的胳膊按住。
“你要色_诱?不管用,哥哥定力很好。”薛思的下巴抵在一窝青丝里,笑道:“色_诱也得挑个好时辰呀,我刚生过气,而且动弹不了。”
师父到底是师父,一语点破。春娘瞬时认识到关键所在,松开手爬起来,披散着一头长发下床去开衣柜。薛思连声喊她:“你要做什么?乖乖回来躺着。”
“做你的妻子。”
春娘翻出四五条革带,顺手绕个圈,比划着大小,重新爬上床去。片刻,薛思的胳膊被反剪到了背后,革带在他腕子上密密麻麻缠了好几匝。
热乎乎的鼻息喷在薛思脸上,春娘眼中晶晶发亮,低头凑近他的唇角。现在他才是真正动弹不了,能够叫她为所欲为了。薛哥哥说,如果看上了哪个男人,绑起来也可以的……
薛思任其捆了,慢吞吞地说:“闹够没?这样我不舒服,胳膊酸。闹够了赶紧解开。”
亲还是不亲……春娘犹豫了。夫君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夫君生气,不在床上殷勤一下怎么能和好呢?但夫君还说,他的胳膊扭在背后很不舒服。春娘略作权衡,又钻进被子里把带子解了,替他掖好被角。
默默披上衣服,心里想着“果然失宠了”,公主亲的满脸胭脂印都没事,自己第二次主动送仍然被拒绝。不行,书房里的那些书要认真学起来。明天见面,就假装这次是梦游吧……春娘低下头,同来时一样,一声不吭起身往回走。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否则容颜憔悴惹人厌倦。
“站住,转过来躺好。”薛思敲了敲床板。
装梦游的人会怎么做呢?春娘停在门前,再一次犹豫。
“我渴了,帮我倒杯水。”薛思远远看着门口的背影,笃定她会回来,正如方才笃定春娘会解开革带。这丫头,万般不开窍,唯有一样好到骨子里去,肯对他好。
于是梦游的人又折回来。他如愿以偿喝了点水,顺势捏了捏春娘的手,问她:“不听话了?跟哥哥闹小脾气?胆子愈发张狂啊!老老实实躺下睡。”
春娘依言躺平,半边身子挨着床沿,把被子蒙在脸上开始睡觉。
“你那三十多种土方子,明天默一份誊给我。”他看在眼里,伸过胳膊,揽住柔滑的小肩膀命令道:“躺近些,我拽不动你,一用劲会扯到伤口。”
春娘顺从地挪了,薛思一直念着“再近些”,肌肤紧挨上之后才作罢。他拍拍春娘,又揉了一把头发,叹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添乱。春娘,以前觉得你能嫁人了,掌物整院子看账本都还不错。现在看来,依然是小孩子啊。”
“半年后及笄,我不小。”她规矩躺着,一动不动。
“不是小孩子你捆我做甚?岂不知从来都是哥强别人,没人能强要哥……”修长的手指从春娘颈间蹭过,指肚贴着脸颊略略拨转,迫她面朝自己:“你也不例外。”
舌尖一卷,探入贝齿。
春娘失措地睁开眼睛,被薛思抬手捂住。
想要亲亲不是么?我给你。得到之后,再不许惦记了。
薛思侧过头,缠着她的小舌,轻柔地上下打了个转儿。待要吮住,又觉得这一吻太重了不妥,终是松开,抵齿徐徐扫过,只轻轻对上舌尖,一点一点撩着,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