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励他,“水滴石穿。”
“不行了,”他说,“我的能量已经耗光了。”
“要是这样,我只好重新估价你的理论了。”
“我的气功还不到家,有时只能使自己获得感觉还不足以唤起他人。”“我知道有不少没练过气功的人,仅仅在公共汽车上挤一挤也能使自己获得感觉。”
“这不是一回事,我说的和你说的。”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朱秀芬,”我回头喊,“你知道我们刚才对你干吗来着?”办公室的人都联声拾头。
“干吗了?”朱秀芬笑着问。
“我们用司徒聪发明的遥控技术对你发射生物脉冲,想引起你的快感。”“流氓”!
十六
我记得阮琳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在后来的吵骂过程也没恢复过来。朱秀芬象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地叫骂不休。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本以为她这个年轻早不为贞节贻心了,她却表现得好角我们用传统方式侵入了她。她这通发作实在是令天地为之变色,有一阵儿,我十分担心她会冲上来撕咬。我把我所知道的道歉话倒了出去,只差下跪下,让我替司徒聪讨饶,实际上、她痛骂的主要对象也是司徒聪。科长也严厉地批评了我们,说我们犯“侮辱罪”。办公室里乱了套,石玉萍也没来由地陪着朱秀芬哭。最后,大家累了,科长让石玉萍搀着已近瘫软的朱秀芬回家,把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其他科室的人关在门外,才算恢复了安静。
司徒聪脸色十分难看,朱秀芬骂他的时候说了些很伤人的话,“精神病”什么的。我向他道歉“不该造次”,他也默不作声。“你是故意的。”当我走向阮琳想让她劝劝司徒聪“别在意”,她这么对我说。“我不是。”我分辩。“你就是!”阮琳惨白着脸瞪着我说,“你想让大家鄙视他。”“我是这样么?”我委屈地问问司徒聪,“你也这样认为?”
司徒聪垂着头。“你别再愚弄他了。”阮琳尖声叫,“你明知道他有病,有时候言行不能负责,却还假装认真地和他抬杠,怂恿他,让他成为笑柄。”“这是怎么回事,阮琳?”司徒聪忽然抬头看着阮琳,”原来你一直把我当病人。”阮琳脸腾地红了。“原来你一直演戏、哄我,你那些感觉也是装出来的是么?”我是为你好,我不愿让你失望。我想你慢慢会知道你所谓的所功传导是荒唐无稽的。我不愿象司马灵那样嘲笑你。”
“不许说我哥们儿。”司徒聪声音吵哑地说,“嘲笑、愚弄我的是你,你起码是怎么想就怎么说。”
“别这样,司徒,阮琳也是好意。”轮到我劝司徒聪了,阮琳十分可怜。
十七
“司马灵,司徒聪真的精神不正常吗?”机关党总支书记把我召去,屋里坐着科长、主管处处长、工青妇负责人一大帮,总支书记向我发问。“没有,他精神很正常。”
“可是档案证明他的确有精神病史。”
“我知道,但他已经好了,从我跟他的接触中,我没发现他有重犯的迹象。”“我们知道你跟他关系很好,但这件事已超出了哥们儿义气的范围,我们得对他对在这儿工作的其他同志负责,你也一样。”“他是正常的。”总支书记叹口气:“如果你坚持说不是正常的,我们就要处分他,他就得为他做的事负责,这是严重的流氓行为。”
“处分他吧,很必要话边我一起处分,这事是我挑唆他干的。”“人真的认为一个正常的脑瓜儿可以想出用遥控意念来乱搞男女关系这种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个妇联的人问儿。
“怪念头谁都会有,要说这是失常的话我毋宁说是超常。”
“你看呵,你和阮琳都是为他好,但你们俩的作法却截然不同。”总支书记说,“小阮到这儿来请求我们不要处分他,因为他精神不正常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你却一口咬定他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样我们就无法原谅他了,到底你们谁是真正为朋友好呢?”“谁都是。”“别和他嚼字眼了。”科长道,“那个司徒聪毫无疑问是个精神病,我的办公室可不能要这号人,这按精神病处理算了。”
“不能。”我冲动地说,“你们不能这么轻率……”
“是不能这么轻率。”总支书记皱着眉头说,“我们再看看吧。”
十八
“你老这样干人家真要以为你是精神病了。”
“以为就以为,我才不在乎,就让他们把我当精神病好啦。”那件事后,司徒聪变了,不是沉闷萎靡了而是放肆起来,他上班时间公然在办公室里睡觉,鼾声大作奇-_-書--*--网-QISuu.cO科长捅他叫他不要睡了,他却反问:“困怎么办?又不是我要睡,身不由己。”他几乎天天迟到,科长忍无可忍堵了他几次,叫写检查,他笑嘻嘻地满口答应,写检查就写些“把科长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之类的,气得科长嗷嗷叫。总支书记约他谈话,他大模大样村叫总支书
记找个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知道他有的时候是故意的,有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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