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昆佩从刚刚疯狂的大吼大叫中稍微冷静了下来,陆慈英的怒火使她感觉到一种胜利,而陆慈英平静下来,不再理她了,她反而感到无比的失落,但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姐妹们听着!”
下面顿时有人喝骂,“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谁倒了十八辈子霉跟你是姐妹?”
陈昆佩脸色阴沉沉的,“帝京的政变再即,太师已经做好了万之策,继承大宝的只会是二皇女毓仪。到时,我便是名正言顺的金闾兵马大元帅,没有人会给我们按上翻上作乱的罪名。只要跟了我,便是真正的富贵荣华,前程似锦。”
众将沉默了,有些人若有所思,但大多数人的脸上却是明显的你放屁的鄙薄的嘲笑。
陈昆佩继续说道,“大家守在这虎狼之地,上沙场一命相搏,难道不是为了家中老家吗,难道就不是为了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过去,我们得把命丢在沙场上才能换来他们的衣食无缺,而今天,多简单,只要你们能走到这台上来,跟我站到一起,富贵荣华转眼就到手了。”
陈昆佩和陆慈英一左一右站在台上,众将中已经有人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不定。
陈昆佩笑了,得意而冷酷,“点香,这一炷香的功夫,如果能走上来的,将是我陈昆佩这一世的好姐妹。如果愿意跟随大帅的,我们一定成你们的忠义。”
墙头的弓弩窣地一声,部对准校场中央的女将们。谁都知道她的成忠义是什么意思了。
陆慈英笑一笑,抬步走了下去,站在了一侧,“今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各有志,大家不必勉强,若有人一心想追随我的,不管碧落黄泉,都不肯脱离我陆家军,便站到我这边来。生死不过等闲,大家做伴也不寂寞。”
不少女将都大笑了起来,向陆慈英走了过去,这一变动,人群里面几个心意动摇的将领便露出了行藏,不愿赴死,那便贪生。这些将领低着头,走上了将台陈昆佩的身旁。
陈昆佩很想笑得得意,可实在是扯不出来太多的笑意,二十六个高级将领居然只有7个站了过来。可见下面的普通将领和兵士也不会太顺利,而且如果兵士们知道忠心跟随的将领还活着,那么一定更难说服。开弓没有回头箭,陈昆佩想到这里,把心一横,高喝一声,“放箭。”
即便是后来站过来的女将也顿时变色,“陈将军!”
铺天盖地的强矢激射而下……
宮深影迷离1 《风月祈》和歌 ˇ宮深影迷离1
金阙夜长,宫漏声款,明烛高明,似暖还寒。
炎赫侧身歪在软榻上,刚刚从一场短暂的浅眠中惊醒。拭去眉际的冷汗,抬眼望去,只见殿内锦帘重重,好似金笼玉锁,将他困在其间,行不得也,说不得也。
他将一只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如今这里不但是愁思满腹,更有一个他视之重于生命的宝贝。炎赫德双眸落在腹部,薄薄的锦衣遮不住胎儿的蠕动,从一侧到另一侧,上下左右,好像将他的肚皮当成是面团在揉踹。炎赫歪着喘息了一会,这才勉强支起身,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时值深夜,宫人都退下了,御医虽不敢离,却也都在侧殿中休息等候,而殿外是密密麻麻明的暗的侍卫。
而这些人里,真正身负重担的,也就是那些侍卫罢了,防着外面的人进来,防着里边的人出去。原来服侍女帝的宫人都已经被带走,而御医中除了只有一位是女帝一直御用的徐善芳,其他的,都是太女带来的人。而徐善芳对女帝的昏迷也是束手无策,众人会诊的结果只能是用参汤吊着口气而已。
太女在接到宫廷内侍的禀报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自然是在女帝榻前哭得死去活来,若不是他前几日还被太女的人追问是否有什么时机可以下毒,他几乎也快要相信太女真的是至诚至孝的人。
炎赫放轻脚步,不想惊动外面的人。他走到女帝的床前,靠着床边坐下。
不过数日的光景,女帝已经明显的消瘦了,脸色是蜡黄中透着黑气,嘴唇污白,毫无血色。炎赫将手伸进锦衾之中,握住女帝的手,他的体温已是极为偏低了,可女帝的手比他还要冷。
炎赫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在得知自己即将进宫的时候,他绞尽脑汁想遍了争宠的方法,可真正见着她以后,才发现,能用上的,少之又少。她不是一个暴虐的帝王,对后宫的每一个卿相都礼遇体贴。她的温柔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
他跟她之间,到底是宿命,还是身在此中无奈的选择?当他渐渐习惯了她的呵护,依赖上她之后,她却轰然倒下了。
炎赫在笑,满脸嘲讽,笑到泪流满面。
她不是帝王么,应该最懂得机关算计么,明知道太女和太师的人都要向她下手,为什么不谨慎提防,就这么倒下去了。再也不会兑现她的诺言,再也不会对他呵护备至,甚至连失宠的机会都不给他。
炎赫拼命压
抑,可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一分也没减少,他的头混沌一片,仿佛要炸开似的,终于眼前一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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