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了过去。
宫阙之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静。可这样的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殿外喧哗声顿起,高声的喝问转为怒骂,刀剑的碰击声越来越大,竟然将殿外女卫的怒斥声统统湮灭…
炎赫幽幽转醒,被外面的混乱之声吓得面无人色,刚要起身一看究竟,然后感觉手中一紧,他愕然回首,居然是女帝睁开了双眼。
“陛下!”炎赫惊呼,此刻真的是又惊又喜。
女帝的眼神比往日的还有神采,面色在烛光的耀映下有着异样的潮红,“炎赫。”她在低低地呼唤他的名字。
炎赫几乎是扑到了她的身上,“陛下,陛下,”他连声呼唤,“你怎么样,我去叫御医。”
“不用了。”女帝微微摇摇头,声音却很低,似乎说起话来极为费力,眼光落在他的小腹上,“你,要小心孩子。”
“我会,我会。”炎赫忙不迭的应承。女帝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但是呼吸声却杳不可闻,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您要说什么。”
“炎赫。”女帝突然抓紧他的手,用力睁大双眼,“砸掉玉玺,遗诏在乔…”
声音突然断了,女帝的手颓然地落下,就像一直躺在那里没有抬起来过。
炎赫愣住了,“陛下,陛下?”
他一声喊得比一声轻,只到最后一声,连同他的哽咽一同消散在这空旷的大殿里。
女帝躺在那里,面色很平静,只是一双曾经炯炯有神的凤目如今依然黯淡无光。
炎赫抬起手,抚上女帝的脸,为她阖上双眼。然后静静地支起身,走到大殿的后面。这里本是内侍们进出的小门,即便是平日,也有侍卫守着,但此时外面慌乱一片,众人厮杀在一起,谁也无暇分顾是否有人从这里进出。
炎赫尽量麻木自己,拒绝听见那些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他现在不敢去害怕,不敢去感伤,他拼命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每一步都尽量的平稳快捷,向前方的朝阳殿走去…
砸掉玉玺!
这是女帝最后的遗言,他现在不敢去想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自己有利,但是这是她最后的遗言,也或许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Qī.shū.ωǎng.那么所有的一切就等他砸掉玉玺之后再作计较吧。
朱太师就在宫门的城楼之前。
她端坐在马上,翘头仰望着气势非凡宫门。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有点疑惑的问自己。自己早已是权倾天下,即便真的是太女继承大统,凭着自己掌握着军队、财力和朝中的势力,太女也未必就能拿自己如何。可为什么会走到逼宫的这一步?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策划的每一个细节和发布的命令,但是初衷,初衷呢?当初为何会起了这样的心思?
朱太师拼命的回想,却依稀云山雾里,就像一个怎么也寻不到来处的人。
“太师。”宋柯云骑马立在朱太师身侧,她盯着朱太师的脸已经很久了,即便是自己这样的武将,在此时此刻也不禁后背紧绷,神经颤栗,虽然说不好是因为担心害怕还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富贵荣华而兴奋。但朱太师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到似乎有一丝迷惘,宋柯云觉得有些不可理解,而这个时候最好别出现任何她不能理解的事件。
朱太师回国神来,回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等。”
宮深影迷离2 《风月祈》和歌 ˇ宮深影迷离2
宋柯云只得耐下性子。
其实有什么好等的呢?除了守在女帝寝宫外的女卫是太女贴身所属,怕打草惊蛇没有敢轻易动作,而其他的宫中守卫早已被太女用玩忽懈怠的罪名撤换,换上了她从兵部送来的“绝对可靠”的女卫,为了谨慎起见,她甚至都没敢用一个京畿大营中的兵卫,这些女卫清一色都是朱家自小培养的家将。
换言而之,只要解决了女帝寝宫外的那两百名太女亲信卫兵,这皇宫,这京城,就都是她们的天下了。那么太师还在等什么?
远处的长街上突然想起了一片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明火执仗急行而来。
领头的女子策马来到宫门前,翻身下马,向太师行礼,“太师,太女府已经团团被围,府中所有人等皆被拿下,无一人走漏。”
“太女呢?”
“属下为防节外生枝,已经将她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