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姐妹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60章
    花季有胆量跳车吗?

    “强盗,强盗,你想打劫吗?”

    花季大喊大叫,一个巨大的暗影往后呼地飞去,花伞脱手她也浑然不觉。凭女性的直觉,花季做出的反应就是撕扯我的雨衣、捶打我的后背,并声嘶力竭地高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强盗啊。”

    这一闹,摩托车就摇晃了,我不得不减速。摩托车再慢,也不可能慢到花季敢跳车的速度,然而,她突然不闹了。花季擂了几下我的后背,再抓一抓雨衣,再墩一墩后座,一定是认出我了。

    花季扯下我眼前的雨衣头套,露出我的后脑勺和耳轮,她揪住我的耳朵大喊大叫:

    “停车!你想干嘛?停车!”

    一个急刹车,花季的手从湿漉漉的耳朵上脱落,陶氏祖祠到了。我支好车,牵起花季的手就往售票处钻。与其说“牵”,不如说我封了花季的动脉,强行拉她进售票处。我将花季按在椅子上,反锁了门。花季不知道自己名存实亡的丈夫想干什么,但她必定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肯定跟那篇文章有关,她更知道无论我想干什么都是她所不愿意的。售票处里伸手不见五指,花季瞎子那样扬手去探,探着了售票桌。悲伤涌出心房,突破喉咙,导致趴在桌上的花季恸哭不止。

    我说不清心中的凄凉有多重、苦难有多深,不错,我对她有过欺骗、有过背叛,但不可否认,也有过真诚、有过浪漫,爱情并没有彻底消失。的确,无论表面多么尖酸刻薄,在一片狼藉的内心深处,还有残余的、破碎的爱。

    我不知道花季哭了多久,觉得她心也哭碎了、泪也哭干了、身子也哭冷了,当她抬起泪脸,我已经在桌上点燃一节蜡烛头,烛光照亮了她的满脸泪痕。我还是那个独特坐姿,双手并拢夹在两腿间,心中不再是洞若观火,而是迷茫的空洞。

    第七章:谋杀(11)

    花季冲着烛光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一个爱我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老天爷不答应我?在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为什么没有美好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老天爷,回答不了花季的问题。

    花季想掏纸巾擦脸,纸巾却湿成纸浆了。花季抻出袖管拭泪,接着说,“以前,生活那么难、那么苦,我们都过来了。现在有了钱,怎么过不下去了呢?”

    我不说话,关于金钱的大道理都被罗宁说光了,我没有更高明的补充。

    花季的情绪逐渐正常,她脱下外套拧干,披在椅背上。“你欺人太甚了,将婚姻当儿戏,带给我常人难以想象的伤害与屈辱。你就不能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做一点小生意,继续写你的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懒得说话,我认为,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她比我更清楚。

    花季越说越激动,椅子坐湿了,她站起来抖一抖裤管,干脆坐到售票桌上。“还在读中学的时候,听老师说某某人是变态狂,我就想,等我长大了嫁谁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嫁一个变态狂。可是,可是我还是嫁了一个性变态的老公。”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我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痛,谁敢当面耻笑我,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花季解开绾头发的绸套,双手舞动长发以助干爽,同时也表达对命运的不甘。“你瞪我干什么?你就是变态狂,就是精神残废,敢不认账?”

    我不想说话,我劫持自己的老婆,未必要揍她、教训她,打心眼里希望坐下来谈一谈,谈冲破困境的方法,谈未来的生活之路。然而,结发妻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花季推开售票窗,伸手去试雨停了没有。“方立伟,我知道你对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不肯在你需要的时候唱《桃花结》。《桃花结》是我对母亲的怀念,怎么能在那种时候唱呢?告诉你,有两件事我永远做不到,一是为你唱《桃花结》,二是让你跟劫波结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无话可说,由于愤怒,心是越来越沉了。我双手已不在两腿间,而是握紧拳头放在膝盖上,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扑过去。

    花季从来没有细致体谅过我的难处,今天也不例外,她抱起椅背上的外套,打开门说,“不废话了,跟你这种可怜虫呆久了,自己都会背时。”

    我一个箭步跨出去,挡在门边,抬手就卡住花季的脖子。我要说话了,我向自己的合法妻子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并将这个要求凝缩成一个字:

    “唱!”

    花季明白是要她唱《桃花结》,她奋力抓挠我的手腕,坚定地摇摇头。

    我使劲一推,花季便躺在售票桌上。花季的反抗更强烈了,拼出吃奶的力气挥舞双手、踢蹬双腿、扭拧身躯,企图甩开我。这么激烈的挣扎让我难受,我先把花季的左手塞进抽屉里,侧身顶住;再把花季的右手塞进下午拍透的窟窿。这样,我一手卡住花季的脖子

    ,一手肘部按牢花季的肚子,仅靠两条悬空乱蹬的腿,花季就徒劳无益了。

    蜡烛燃烧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