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黑呀。”李轩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摸索,“木兰,你在哪儿?哎哟!”他碰到木桶了。
“你来干什么?”她冷着脸,语气严厉,十分不满。
“我来给你送热水。”他摸索着站定,笑道。
“我洗完了。”她点亮灯。
“是吗?”他依旧笑容满面,“你洗澡都不点灯的。”
“关你什么事?”她有些气恼。
“你怎么了?我惹着你了吗?”对她莫名的怒火,他大为不解。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咽下怒气,这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好意。
“你是不是嫌我多事?”他摇摇头,讷讷地笑道:“我知道我这样虽婆妈了一点,可这儿的冬天天寒地冻,比你的家乡要冷很多,我担心你不留意,洗冷水澡生病。”
“谢谢你。”她有几分感动。
“不必客气,我们是兄弟啊。”他笑道。
“嗯。”
招呼士兵将水提走后,她对李轩说:“我要换衣服,可否回避一下?”
“有必要吗?我们都是男人。”他不解。
“话是没错,可有人站在一旁看我更衣,我只觉得很不习惯。”她耸耸肩,手向外一伸,“请!”
“好吧。”他只好走了出去。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松下紧绷的神经,快速整理好衣物。
好险,还好他是个正经的人,三言两语就可打发了,若是个追根究底的人,只怕就麻烦了。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收拾好后,她走出帐外,“李副将。”
“好了?”他回头看她。
“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没什么,只是快过年了,将士们都给家里捎信、写家书,问你要不要也写封信报个平安,好让家里放心。”他回道。
“你就为这点小事跑来?随便叫个人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她诧异。
“我想跟你聊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自打见到你起,我就觉得与你特投缘。我是元帅的儿子,这个我想你知道的。”她点点头。“在将士眼里,我是幸运的,不必付出太多,就可以得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利,以致招人妒忌,令大家离我渐远,再不然就是阿谀奉承。就算是做出了成绩,也被这一切所掩盖,大家看到的也只是我的父亲是元帅这一事实,而忽略了我自身的努力。”说到此,他轻叹一声,一脸的落寞。
“可你不一样,你既不会忌妒我、排挤我,也不会疏远我,把我真正的当朋友、当兄弟,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拥有真正的友谊。”他的眼神亮了,充满了情感与光彩。
听着听着,她心中涌起阵阵同情与感动。同情她寂寞的内心,感动于他对她的友情。
“真想不到你的内心世界还这么丰富。”她轻笑道:“平日见你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你比较古板,没想到竟如此富有感性。”
“感性?什么意思?”他对她的新词大为不解。
“就是充满感情,富于激情。”她忙解释,看来新词不能用得太多,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是吗?感性!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他看上去很开心。
她笑了笑,不语。
“你的家庭呢?听说令尊花狐曾是一猛将,骁勇善战,有万夫莫当之勇,令匈奴军闻名丧胆,只可异一役受伤后就退出战场,从此无闻。”他一脸敬意,“你的武功如此了得,又用兵如神,想必是得令尊真传。”
“不,爹从不在我们面前提及过往,对他以前的事我们做儿女的知之极少,我的武功与兵法都是师父所授。爹说女子不宜习武。”她耸耸肩,一幅不赞同的表情。
“女子确实不宜习武,可你是儿子啊,他也不教授你武功?”他对她的话大感疑惑。
“是,是啊。”说漏嘴了,“爹怕他教我时,会引起姐姐们的兴趣,引起一丝不必要的麻烦。”她忙圆说道。
“是吗?你的姐姐们对习武感兴趣?”他感到好奇。
“是啊。”越说越糟。
“看来你的姐姐们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嘿、嘿、嘿。”她一笑掩过,“天不早了,该休息了。”她欲回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吧,明儿见”他依依不舍道。
“明儿见。”
清早起床,木兰梳洗后,向饭堂走去。
“好!好!”一阵一阵的叫好声从附近的一圈人中传出。
循着好奇心,她走近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正扭成一团,打得起劲。不,不是打,是相互撕扯着。两人皆是蓬头垢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皆是泥灰,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细一看竟是刘胡子和大壮二人。
“怎么回事?”她大惑不解,两人看上去实是不像在考教武功,此时大壮正将刘胡子的脑袋夹在腋下,撒扯着他的头发,而刘胡子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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