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又不是茅山派的。”
我连忙从书包里掏出那本《茅山秘法》翻起来。果然在入门级的法术里,列着引路蛾一项。惭愧,竟然是最基础的入门法术。老爸要是知道我拿到这个茅山不传之秘籍后,除了拣几样自己有兴趣的法咒背下来之外就再没翻开过,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把引路蜂的法诀反复看了几遍背下来,把书放回包里,硬着头皮说:“我试试吧。”
脚踏七星步,双手捏法诀,口中念道:“在野为蛾,在天为星,煌煌业火,指路明灯,急急如律令。”
砰的一声响,一个微弱的亮点从我指间升起,成了!我喜出望外,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老谢没好气的说:“引路蜂是灵力所生,放心吧,别人看不到的。”
我赶忙接着念叨:“今有昨日正午燃茅山派六壬符咒一张,敕尔速速寻找。疾!”
那亮点应声从我手中飘起,在空气中滑行了一段后,落在地上。奇怪,顾名思义,引路蜂也应该是用飞的吧。
老谢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你法力这么弱。”
我弯下腰去,金色光芒中,没看见什么蜜蜂或者马蜂,却看见一只小得不能再小肉乎乎的胖胖蚕,在地上步履艰辛的蠕动着。
虽然举步维艰,这小家伙却契而不舍,一直朝某个方向奋力前进。我和老谢跟在这“引路蚕”后边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它终于停下来。
我和老谢对视一眼,感谢上帝,它终于到了。
抬头一看,悚然一惊。我们面前的赫然是H大附属医院的一栋办公楼,楼前停着几辆警车,一群人在围观,十几个警察来往穿梭的忙碌着。这里距离我们的出发点不过一千米,我们竟然跟着这小家伙走了两个多小时。小蚕在原地逡巡了一会,修整一下,准备向台阶上进发。
老谢用饱含恳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把蚕捧起来,小声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辛苦你啦。”那小蚕仿佛听懂,朝我扭动了几下身躯。我念了个法诀,它化成一道光芒,在我掌心消失。
这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马志,我的表哥,H市公安局刑侦5处的。我喊了他一声,本想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他从警戒线钻出来,朝我走过来。他看到我有点喜出望外:“小克,你来的正好,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妈的这事挺邪门。”
第一卷 杀人名医 第六章 虐杀
我的远房大伯一家都是知识分子、无神论者,从来不信神鬼之说,甚至把我父母当作神汉神婆,很多年拒绝来往。倒是我跟这个表哥,比我大五岁,小时候关系一直不错,我不爱运动,所以个子也不高,他整天上窜下跳踢腿练拳头的,结果长到一米八十多,浑身的腱子肉。后来他们家搬到H市,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再后来他联系我们是因为刚参加工作没多久,遇上一个很蹊跷的案子,是H市轰动一时的育新中学失踪案,一个月当中,接连十三个中学生失踪,却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是每次失踪地点都会有一种发着淡淡香气的奇怪叶子,后来经过植物学专家鉴定,是“罗勒草”,沿海一代才有的植物。隆冬十二月,新鲜的南方植物出现在中原地区H市的犯罪现场,这根本是无法解释的现象,这让整个刑侦队束手无策。最后马志病急乱投医,找到我老爸,老爸也费了很大劲儿,连圆光术都用上来才解决问题,最后查到是一个使用南洋邪术的人为了炼“降头”邪术而作案。当然给上投写报告时候马志把这些都忽略了,仅仅是那术师家里的十三具尸体就足以定他的罪了。那个案子之后,年纪轻轻的马志荣升市刑侦处第二分队队长,他与我们家的联系也越来越密切了。我到了H大读书之后,跟他见过几次,从小他就嘲笑我体弱,打架都要央他帮忙,可那个事件之后,他对我也开始刮目相看,甚至在我一番添油加醋的自我介绍后,也爱屋及乌般的开始对我生出些敬仰。
我把老谢介绍给马志,知道老谢是我们所的主任后,他显然很兴奋,仿佛看到救星。
我问他:“什么事情啊?让你这大队长也觉得棘手?”
“H大医院负责药品库的孙庆林死了。”
我和老谢都是一惊,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他死的很——很奇怪”马志眉头紧皱,想了半天,像在组织语言好跟我们描述这件事,可是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就蹦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