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就是警告各部门主管上紧发条,新官上任,随时要开始烧那三把火了。
“去!为了他一个人,害我们每个月都要浪费时间开这什么鬼会!”几个林姓家族出身的主管私下抱怨。
“马的,开会就算了,他上回还要我写销售报告咧!”林乘风逮到机会,跟同一鼻孔出气的人诉苦。“我又不是小学生,写啥报告!”
“你也真笨,随便找底下人写一写就算了,干么跟他杠上?”
“我就是不爽啊!他以为他是谁啊?只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敢命令我?”
“人家可是老头钦点的总经理。”
“我说老头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冠洋总经理的位子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坐?他到底在想什么?”
“谁晓得啊?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给老头灌了什么迷汤——”
几个人凑在一起,碎碎念,根本不管现在开会中,还有某部门经理正在报告业务状况。
奇怪的是,一向对会议品质极为要求的钟晏铭仿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自顾自垂着头,一份文件。
仔细注意的人,或许会发现,其实那份档一直摊在同一页,没翻过。
钟晏铭不是在看檔,他是在沉思。
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显现的,都是同样的一幕——一个女人,晕倒在饭店大厅,苍白的脸色,紧闭的眼。
当时的他,见到这一幕,简直吓坏了,万万没想到,卢映苓的身子竟脆弱至此,不过是跟他吵了几句,就昏倒。
有那么激动吗?那天,他在饭店里跟她说的一番话,那么刺激她吗?
他,伤了她吗?
一念及此,钟晏铭蓦地对自己感到不悦。
就算伤了她又如何?难道不是因为她先背叛他,才活该挨骂吗?十年前她可以那么决绝地抛弃他,十年后就不该厚颜无耻妄想着他会给她好脸色。
不管她是不是因为他气到晕倒,都不干他的事。
那个女人,已经跟他毫不相干了——
既然如此,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钟晏铭握紧手上的钢笔,用力到整只手颤抖。
明知现在开会中,明知参加会议的主管有一半以上对他不服气,他竟还不专心对付,光想着那女人?
他很懊恼,对自己这两天的魂不守舍很生气,他甚至经常不自觉地拿起话筒,想打电话到医院里询问卢映苓的状况。
该死、该死!
怒火在他心中翻腾,他握着笔,虽然极力保持脸部表情的平静,但下巴,已是微微抽搐。
“……总经理,还有什么问题吗?”
台上的主管报告完毕,征求他的意见。
他凛神,深沉的目光朝报告的主管瞥去,后者擦了擦汗,显然经过一段长时间唱独脚戏,有点紧张。
这位主管并不是林家人,但当然感觉得到公司高层暗潮汹涌的斗争,他兢兢业业地工作,只盼不要一个不小心,丢了饭碗。
是个老实人。
虽然能力不强,但至少认真负责,而且是愿意为他所用的人。
他应该好好听人家报告的,至少给一点回馈。
钟晏铭暗自咬牙,气自己为了个女人疏忽了身为总经理的职责。
他深吸一口气.“王经理辛苦了,你的报告我大致了解,细节的部分还要请你给我一份书面,我再跟你讨论。”这番说词,一方面肯定了王经理的报告,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保留修正的余地。
“是,是。”王经理忙点头,回自己座位去。
“接下来是哪一位?”钟晏铭环顾会议室。
众人面对他精锐的眼神,似都有些尴尬,目光飘栘,往某个方向集中。
钟晏铭跟着调转视线,落在正闲闲暍着茶的林乘风身上。
原来是他。
钟晏铭冷冷挑动嘴角。“林经理,请说。”
林乘风暍完一口茶,喳喳嘴,耸耸肩。“我没什么要说的。”
“这个月来,难道业务部没有什么可以报告的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写在销售报告上了,你没看过吗?”
“我看过了。”钟晏铭淡淡地接下林乘风的挑衅。“不过在座的主管们都没看过,你何不简单跟他们说说?”
“啧!”林乘风不以为然地挑眉,低声念道:“这些人又不是我老板,我干么跟他们说啊?”
钟晏铭直视他。“林经理有什么不满,还请大声说出来。”
靠!这家伙是故意装没听见,想整他吗?林乘风大不爽,一声诅咒差点就进出口,还是他旁边另一个林姓主管对他挤眉弄眼,他才勉强压下脾气。
他摸摸鼻子,总算想起还
有个刘副理对自己的位子虎视眈眈,认命地站起来。
他起身,也没事先准备投影片,就拿着一份销售报告,将上头的文字照本宣科,一一念给大家听。
他念得不耐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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