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年纪渐长,丹丹也慢慢长大,苦哥却还是经常半夜来串门,不过却已经不是照看我们俩,也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而是找我给他解决痛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患上了很严重的牙病,疼起来连腮帮子都能疼肿,不过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他也不会轻易到我们屋里来。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不是身临其境的患者,简直是难以想象牙疼的痛楚有多厉害。
十六岁那年我就患过虫牙,也就是所谓的龋牙,据说国际卫生组织将它列在冠心病、癌症之后的第三位,可见其普遍性,山里的孩子大多没有刷牙的习惯,加上爱吃甜食,很容易得这个毛病。
那病发起来可不得了,就像真的有虫子在牙齿里啃似的,疼得我咬紧牙关在床上翻来滚去,恨不得跟周星驰在《月光宝盒》里那样抓块石头把牙齿给敲下来。
还好,苦哥去找了个黑松节,也就是分叉的枝节部分大概有一二两,剁成小块后用搪瓷缸装水文火煮半小时,熬出来的松节水漱口二十多分钟,一次就断根,再没有复发过。
尝过牙疼的滋味,当然知道厉害,还好苦哥有那个被他称作秘传神方的土法子,不然还不知道要遭多久的罪,没准儿还真拿石头把牙齿给敲了。
后来才知道苦哥也有牙疼的毛病,不过他那不是虫牙,也不是风火牙(就是牙齿极度过敏的那种),他自己也治不了,如果没有“阴阳十八指”,说不定他就给活活疼死了。
轻轻的坐到他对面,我拉过了他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左手固定他的手腕,右手卡住他手掌,大拇指掐住第三和第四掌指关节间,中指置于相应的掌心作依托,两个手指渐渐用力,拇指尖的侧重点放到了他的中指掌指关节处。
阴阳十八指第八指,封喉。
苦哥闭上了眼睛,手背上有蚯蚓般的青筋在跳动,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那是表示找对了穴位,劲力也差不多到了火候。
“掐穴八十一息,改为点穴,一松一紧为一次,计二十四次,稍停,再二十四次,如此轮转二十四遍计五百七十六次,再改掐穴八十一息,则调和阴阳镇痛化淤,牙疼、咽喉痛皆可迎刃而解。”
这话,是封喉指的口诀,应用起来却还要复杂得多,分阴阳,取轻重,定节奏,灵动存乎一心,据说稍有不慎就可以将人真正真的“封喉”,让他一辈子失声。
据说,是据苦哥所说,这阴阳十八指本来就是他教的,靠这套据说是祖上秘传的指法,从小到大我和丹丹就没有上过村上的卫生所,至于医院,更是连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一轮封喉指施完,我已经出了一身的细汗,看起来这不费劲,但是苦哥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实在厉害,我需要施加的劲道非常的大,真怀疑他的骨头是铁做的,要不早该给捏碎了。
长长的吐了口气,和往常一样苦哥没有道谢,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出门而去,不过今晚,他的目光有些闪烁,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尴尬闹的。
“半夜三更的,不要看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招鬼,很麻烦的。”
临出门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蹦了这么一句,让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真的,有鬼么?
正文 第七章 夜路走多必撞鬼
(更新时间:2007-5-2 14:46:00 本章字数:2575)
小狐居然玩真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打电话来,说是已经买好从昆明到攀西的车票,晚上九点就能到攀西的金江火车站,要我赶去接她。
得知有网友远道而来,苦哥比我还高兴,就连丹丹也很是期待。
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什么朋友,年老的见了我们都绕着走,年轻的一代稍好些,好奇的眼神却像是看大熊猫,不舒服之余根本就懒得搭理,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我们这一家子,在三阳湾可以说是一直遭到排挤的对象,至少,我们家从来没有客人上门。
所以苦哥才会买电脑拉宽带,没有电脑的从前,他买了很多的书,还安了电视卫星接收器,无非就是怕我们寂寞。
现在好,有客人来了,还是大学生,而且有一个是男的,他不高兴才怪。
于是他打电话给石厂请了假,专门给包了一个跑出租的小长安,花了他整整五百块,为的是让我接到人之后可以连夜赶回来。
金江火车站在攀西市区,对我们三阳湾来说是“城里”,路很远,如果不包车,得转六次车,而且入夜之后决不会有司机跑三阳湾。
可能沾了当初盗墓热的光,三阳湾在攀西成了开发试验区,大兴土木,连公路都改建成了水泥路,各种石厂沙场多的是,流动人口也相应的增加,偏偏这里民风彪悍,各种冲突层出不穷,实在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有人说这里风水不好,是典型的穷
山恶水,一年下来至少会发生三四起凶杀案,城里的司机一提起三阳湾都有些谈虎色变的味道,基本上是不会出夜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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