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也进过少林,吃过‘夜粥’,自己颇能保护自己!”
说至此处,伸手一按面前酒杯,洒杯完整未损,但却整只陷入木桌,杯口与桌面齐平!
桌儿是上好紫檀木所制,质地甚坚,这一手,充分显出了四阿哥传劲朽物的内力玄功,已有江湖中一流高手造诣!
扬州大小文武官员骇然变色之中,四阿哥冷然笑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谁能答得正确,立可加官晋级!”
这些热中名利的大小官员,心都跳了,尤其是那自诩善于揣摸人意,奉承上司的扬州府尊,更竖起耳朵,静听四阿哥问题,心想这次定要卖弄聪明,好歹捞一个江苏巡抚干干!
他们都在大作富贵春梦之间,四阿哥已冷然问道:“我此次南游扬州,所为何来?谁能答得正确,谁就可以官加一级!但若胡言乱讲,也会立有惩罚!”
有赏,也有罚,这位四阿哥,的确精明,真够厉害!
扬州群官,又成了一群噤口寒蝉,包括自诩善于逢迎的扬州府尊,也恐怕万一马屁拍到马脚上去,那一踢之威,自己未必生受得住……
四阿哥“哼”了一声道:“争功远祸,你们倒真个善于为官!你们既答不出,我就宣布答案,但谁敢泄漏我的真正来意,谁就吃不消兜着走了,甚至于脑袋搬家!”
扬州大小官员不禁伸手摸摸自己脖子,希望四阿哥不必说明来意,免得一个不好,弄得横祸临头,但谁也不敢加以拦阻!
四阿哥取过另一只酒杯,饮了一口酒儿道:“我就是为这即将开业的‘新丽春院’而来!”
扬州群官,听得有点奇怪,却又不便追问,只好静等四阿哥自行解释。
四阿哥目光一扫,缓缓说道:“我人在北京,交游却遍江湖,耳目十分灵通,各地的大小事儿,着实知晓不少!闻得扬州的‘新丽春院’(奇*书*网.整*理*提*供),大兴土木,准备复业,而后台老板又是韦小宝时,便心有所疑,决定来此实地看看……”
心有所疑,疑的是什么呢?扬州群官谁都想问,却谁也不敢开口!
还好,没有人问,四阿哥也会自己讲,他说:“韦小宝放着‘一等鹿鼎公’不干,要辞官致仕,而辞官之后,又不老老实实的隐居云南,却派人代他花了大笔银子,在扬州开设妓馆,似想独占淮左风月!他……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问题又来了,有人答吗?……
有,但答的人是四阿哥自己,他又说:“韦小宝是个顽皮捣蛋鬼,他这扬州开妓馆之举,若是动了顽皮心,起了怀旧念,我看在他是父皇宠臣份上,只要不大碍王法,不会管他!但韦小宝曾是‘天地会’的堂主,他师父陈近南又是企图反清复明的大逆主犯,万一韦小宝仍与‘天地会’有所勾结,甚至利用‘新丽春院’,作为招兵买马的叛逆中枢,我便容他不得,立加剪除,以断后患!父皇纵加怪责,也顾不得了!”
原来如此……
但,四阿哥够厉害!韦小宝也极难缠!扬州群官又心中打鼓的,谁也不敢轻易接口……
四阿哥以眼角余光,扫了扬州府尊,暨他身边几名文武官员一瞥,淡淡说道:“故而,我来扬州,不是为了贪吃喝、看风景,也不是为了玩女人!是为了侦察‘天地会’是否死灰复燃,又起反清复明妄念?以及韦小宝的‘新丽春院’,究竟只是单纯宴乐之地?抑或其中藏有什么花样?对‘新丽春院’的开业热闹,自然要参加,我有自己保护自己的本领,也有得力够用的贴身随员,这一方面,不劳你们费心,你们只消保守机密,并从各方面悄悄以各种手段,打听有关‘天地会’,或其他不法集团的有关叛逆举措!我这人办事认真,不讲情面,有功就赏,有过就罚!究竟是升官发财,还是掉脑袋、卷铺盖,看你们自己表现如何了。”
乖乖,又是一个“乖乖隆的冬!”四阿哥神情冷峻,语重如山,一顶大帽子,把这般平常遇功则抢,遇过则推,只想发大财,不想办大事的文武乡愿官员,压得谁都不敢抬头,甚至于喘上一口大气!
他既不要女人,言语又交代完毕,扬州府尊遂极为知趣的,对小舅子卜世仁一施眼色,向四阿哥打千请安,领先告退。
四阿哥一端茶杯,送走群官以后,突然目注后窗,微笑说道:“送走俗客,应该接贵客了,这位贵客的轻功太好,身份必高,不是‘江南八侠’之一,便是那位世外高人。周老二、周老三替我吩咐厨下另换好酒,命红绡送来,你们不必在我身边伺候,我这主人,若太俗气,客人会不高兴的!”
适才在四阿哥身边伺候的、两名貌相酷肖的白衣文士,恭身领命,双双出室。
后窗开了,从窗外象张树叶般的,飘进一个出乎四阿哥意料的人!
使四阿哥出乎意料的是这人太年轻!年轻得仅约二十上下。
年龄甚轻,相貌极俊,神情则又傲又冷,四阿哥才见来人现
身,便“呀”了一声,失笑说道:“所谓世外高人,不是白胡子老公公,便是白发老婆婆,江南八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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