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时是为维持「区域和平」(regional eace)所发动的「保安战争」(Peace-keeping wars),如今日联合国之在波斯尼亚,及非拉等地所发动者,均颇有其苦心也。盖有时用和平方式,如发给西藏之「金瓶」,让其以抽签办法解决政权「继承之争」(Warsof Succession);解决不了,则以「武力仲裁」(Military Tribunal)之。
再如越南在前清嘉庆时代,初告统一,乃向宗邦大清政府申请以「南越」为藩国国号。南越为古代大国,占地甚广,嘉庆帝恐其借口侵略邻邦,乃反勾其名,成为「越南」。亦为区域和平着想也。笔者曾有拙著专论之,不再重复。所以近年越南侵寮、侵柬,嘉庆帝如仍在北京,当有明诏制止之也。不奉宗主明诏,便命大将邓小平发兵「惩」之!
总之,我们东方文明在人类历史上,也曾撑过半边天,汉家自有法度!只不幸这种旧法度在鸦片战后,在西方文明挑战之下,已不能继续存在。冲激于「历史三峡」之中,随波逐流,它就非「转型」不可了。
长话短说。袁世凯这个不世「奇才」,这个「治世之能臣」,便是在这中韩「宗藩关系」转型末期,不顾一切,死命「打拚」的一位可泣可歌的民族英雄;也就是抗战初期坚守「四行仓库」的谢晋元也。明乎此,我们对当年袁世凯在朝鲜,打拚些什么?又如何个打拚法?就可思过半矣。
「唯利是图」竟成国际道德
须知朝鲜当年的一切,正和中国国内一样,政治社会皆在青黄不接的「转型」期中。
首先在宗藩两国的朝廷认知中,「朝鲜为大清之属国」(早期韩政府向列强行文的国书上,便是如此自称的)就含意不明了。——吾人今日读史,尤其是今日南北韩人民读史,读到这一段,那真是深恶痛绝,认为韩王何以如此下贱。这种心理在现代史学上便叫做「现时观念」(Present-ndedness)了。吾人读史治史,不可以为时不过百年的「现时」价值观念,去强奸古人。遥想当年势能九合诸侯的齐桓、晋文(现代的罗、邱、史),不但不以「大周属国」为耻;且以大周属国为荣。韩「王」自称为「天子」属国,已逾两千年。日本且一度以不能为天子属国为耻,而痛恨韩人之横加阻扰呢。
朋友,我们东方的政治哲学,是以伦理学为基础的。它是不鼓励以「国」为单位,去搞「种族主义」和「部落战争」的。我们的孔孟之道是「敬天法祖」,要统治者知「天命」、行「天理」、作「天子」,有教无类;看到「百武彗星」横行太空,「天意」示警,耍下诏罪己……,认为朕躬于「德」有亏。大明亡国时,许多三韩士子,也搞「反清复明」。认为满虏爱新觉罗,入主中国,其「德」不足云云。余读韩儒所撰「热河日记」,真是感慨良多。总之,咱东方政治哲学,自孔孟而后,主旨是「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这虽是个通天大牛皮,但是吹牛皮的政客(包括我们的蒋总统、毛主席),至少还「要脸」。
西方的政客,尤其是搞国际外交的政客,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要脸」。绝口不谈「仁义」,公开的唯「利」是图。
就如这次海峡危机罢。美国送来两组大炮舰,气势凌人。你问他所为何来山姆大叔本可吹吹牛嘛:咱为维护民主,伸张正义而来!──多冠冕堂皇啊。它不此之图,在国内宣传的主旨,却是曲不离口的「维护Aribsp;i;Aribsp;i!」(为着美国的利益!美国的利益!)它不如此宣传,便会使美国选民,怪他们政客「师出无名」——下流吧!
其实西方古代的政治哲学,也并不如此。这种下流哲学实始自白色帝国主义兴起之后的代言人马基维利(Niccolo Machiavelli,1469-1527)。「马基维利主义」一出笼,有能力的西方的政客,都变成「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曹孟德了(威尔逊博士可能是少数的例外)。——毛泽东很欣实尼克松。就是因为尼克松「美国利益」不离口,反倒是一个坦白的真小人。——其实毛公有所不知,自马氏哲学(包括马基维利和马克斯)风行之后,伦理学中的义利之辨,已经换了位置。我们孟夫子所讨厌的这个「利」字,在现代西方伦理学,尤其是政治学中,早已变成了一个「道德名辞」(ral ter。因此「保护你自己的利益」(Protebsp;you rown i),以至保护你国家的利益,便反而成为道德哲学中,至高无上的道德教条了。——今日起康德于地下,他的「绝对命令论」(Categoribsp;Ierative)应该也有新的内容了。
五帝窥韩的底牌
这种殖民哲学和侵略行为,就把在清末民初政治社会也在急遽转型的朝鲜,冲击得七零八落了。
首先它分化了韩国的朝野,使其分裂成保守派、维新派、激进派。各派分别搞亲清、亲日、亲俄、亲英美法……,各是其是,动荡不
停——但是却依
人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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