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一般的,神游天外,久久难以清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裳的手,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夹起信纸,扔在烛灯之下,嗤的一声,信纸很快燃烧成灰烬。
可是那里面的内容,却是好似刀刻一般的,深深的刻入楚云裳的脑海里、心里,永世难忘。
起身,她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一轮月牙,怔忪了许久,又是望向另外一个方向,哪里是城东太傅府。
“父亲大人,这就是你告老归田的原因吗?可是为何这件事情,你不亲口对我说。”
幽幽的,一声轻叹,楚云裳的心头,如同被压了一块巨石,窒闷的难以呼吸。
心口,好痛好痛!
好似有人拿着巨大的针筒,在抽着血一般,疼,疼的窒息,疼的麻木。
“父亲大人,为何,你不早点告诉我?背负着楚家一门的命运,你这么做,又可曾值得?”
值得吗?
国家大义面前,个人生死,素来有如蝼蚁。
这个问题,楚云裳无法去问楚琮,因为她本身,是一个归属感极为薄弱的人
。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突兀的一声厉吼:“贼老天,难道连你都看我不顺眼,尽给我出难题吗?”
话音落,一道紫色的人影,飘然而来。
人影速度极快,极端潇洒,转瞬就来到了窗前,站在窗外,和她四目相对。
萧慎从未见过楚云裳这么忧伤的一面,他认识的那个楚云裳,是大大咧咧放荡不羁的,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是杀人如锄草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她,为何如此忧伤?
“云裳,你怎么了?”压制着心头的那份担忧,萧慎轻声问道。
“你来了啊。”楚云裳对着他笑了笑,笑容也是苦的。
萧慎轻轻点头:“我一直没走。”
萧慎这些日子,虽然没有露面过,却是一直在暗处关心着明月城内的一举一动,他深知以楚云裳的能力,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以也不着急露面。
却是没想到,今日前来,就看到了楚云裳如此模样。
是因为墨染尘吗?
还是因为楚家?
为何,眼前的楚云裳,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他几乎不敢相认。
心,为何也跟着痛了起来。
是因为她而痛吗?
萧慎不敢承认,也无法承认。
他站在窗外,站在月色之下,双瞳之中,紫色的光芒肆虐,心情,起伏不定。
“是啊,你一直没走。”低低的说了一句,楚云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可是,我要走了!”
萧慎从没听楚云裳如此说话过,他愈发的不安了,犹豫了一下,他开口问道:“云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尽管知道,这话或许不该问,问了之后,也一定不会得到答案,但还是控制不住问了出来
。
”我没事。“
果然,楚云裳轻轻摇头:”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好。”萧慎用力点头,翻窗而入。
楚云裳如此模样,他实在是不放心。
楚云裳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里,然后就没了其他的反应。
萧慎拿着茶,也没有喝茶的心思,他一直看着楚云裳,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令得她这样的女人变得如此模样。
然后,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信封,也看到了烛灯之下的燃烧残余的灰烬。
眼皮子,猛的跳动了好几下,萧慎醒悟过来,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你让我喝茶,自己为何不喝?”强行压下心有的那份疑惑,萧慎轻声问道。
“我不渴。”
“如果我没猜错
的话,你应该是刚回宁王府不久吗?我刚过来的路上,见着皇宫之内血光冲天,想必墨龙皇和墨染尘已经入主皇宫,麻烦已经解决了不是吗?为什么你的心情还是很不好的样子?”萧慎旁敲侧击的试探。
“我没有心情不好。”楚云裳摇了摇头。
萧慎的心猛的痛了一样。
她还是这样子,还是这么的骄傲,轻易不肯将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现在他人的面前,即便是他,也不行。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借怀抱给你用用。”放下茶杯,萧慎起身走到了楚云裳的面前。
“你……”楚云裳只说出了一个字,下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抬起头,看着萧慎,看着这个邪魅的男子,看着他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睛,自己的心底深处,忧伤静静流淌,无人可叙说
。
“谢谢!”
双手,不知不觉的紧紧的拽住了萧慎的衣裳,她的头,埋了进去。
始终不曾哭泣,却依旧如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萧慎的胸口,不愿抬起。
她的肩膀在颤抖,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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