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平媛也不必再假装,冷笑道:“我家是豪富之家,你从来不怀疑为何平莹住在破屋,从来没跟我们住过?”
他当初也问过平莹,平莹回答的话虽让他有些不信,却又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毕竟他说的也算合情合理,更何况平莹没有理由骗他。
“他体弱多病,所以住在靠近山边的地方养病,不是吗?”
平媛大笑了起来,“不是,那是因为平莹一生下来,每个算命师都说他是人间祸水,是灾殃一个,他克父、克母、克尽六亲、朋友,谁沾了他谁就倒楣,所以我们平家祖谱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出生就写他夭折。我们把他送到破屋里自力更生,以免沾染了他身上的秽气。”
苏断空皱紧了眉头,他对命格的事不太相信,因此小道士平儿一直说他自己命格不好,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爱你甚深,于是在你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写的就是有关他命格的事情,如果你得知事实后还想要他,就到你们常相见的亭子里找他;如果你不要他,他就离开。”
苏断空脸上的血色尽退,这跟他当初看的信内容差距太多,信里面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胡说八道,他留给我的信明明是……明明是他嫌弃我是一介白丁,他要用美色……”
“用美色攀附权贵对吧?”
平媛冷笑,这是她这一生最佳的杰作,苏断空那时对人充满信任,不像现今历经大风大浪,对人失去信任,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一封信;再加上平莹的姿色艳丽,那封假信就十分具有说服力。
她坦露事实,而且毫不惭愧,她得不到的,平莹这祸水也休想得到。
“我知道信里写什么,因为那是我模仿他的笔迹写的。平莹在亭子里等不到你,他以为你嫌弃他是祸水,于是他从此不见踪影,可能不知死在哪里了。”
“你这恶毒的女人!”苏断空怒吼一声,恨不得杀了她。
她竟从中作梗,让他跟平莹分开了三年,而且还恨了他三年,怪不得今天一早,平莹一脸伤心的问他看过信了吗?还含著眼泪问他是否还要他!
天啊,他做了什么?他伤了他,好不容易平莹鼓起勇气再来见他,他却对他漫骂鄙视,他究竟做了什么?
“你再也得不到平莹了,因为他不知到哪里去了。一想到他在亭子里枯等一整天,我就很开怀。像他这种祸水也敢勾引你,真是不要脸至极。”
“侍卫,把她给我赶出宫去,谁让她进来,我就杀了他。”他转向平媛,厉声道:“我警告你,我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下次你再敢进宫,让我看到你,我就真的杀了你。”
苏断空不理会她在后头快意的哈哈大笑,脚步加快的叫来总管。
其实平莹并未失踪,平媛如此得意,就是料定平莹失踪,苏断空再也找不回他。但是她却不知平莹昨晚到今早,还在苏断空的怀里,被他疼爱著。
“总管呢?总管,你在哪里?”
总管一听苏断空失控的大吼,立刻满脸汗水的跑来。“怎么了?皇上。”
“平莹呢?他在哪里?”
“平莹……又是谁?”总管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谁叫这个名字,后宫没人叫这个名字,他认识的人也没有。
“就是今天早上我叫你从寝宫把他赶出去的人,他是从哪里送来的?快,我要去送他来的地方接他。”
“皇上,你回心转意了。”
总管笑开了一张脸,幸好皇上想开了,要不然光是想到小道士愁苦的表情,他心里就一阵酸,看小道士对皇上一片真心痴意,他也恨不得皇上对他好一点。
“我今天看那小道士脸色灰暗,我还为他心疼,想他对皇上一片真心……”
“小道士?”苏断空停下急促的脚步,觉得奇怪。
总管急忙点头,“是啊。皇上,他就是您口里的那个平儿,他长得貌如天仙,也不知怎么搞的,他说他师父说他的美貌会为他带来灾祸,叫他用一种奇怪的药汁涂在脸上,把自己的脸变得丑陋至极,还说什么他自己的命格不好,皇上当初摔马都是他害的,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苏断空恍然大悟,平儿也曾对他提过心爱之人得知他的命格后避不相见。他们被平媛给设计以致分开,他还一直伤心的以为自己不要他了。
原来他就是他心爱的平莹,怪不得自己越和他相处,越是对他念念不忘,越见他越是喜欢,就算当上了皇上,还是挂念著他。
“原来平儿就是平莹,那他还住在辅政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