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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洪老大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他躺在了另一个地方。
昨晚的破庙、菩萨、干稻草……统统都不见了,他现在躺在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里,身底下的炕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木头窗上的白色窗纸一格一格地洒进来,整个屋子里的味道舒服极了。
他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们被人换了地方!
是谁干的?为什么他竟然毫无知觉?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其他的同伴都在哪儿?
当他带着一脑子的疑问冲出去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小沙弥。
一看到那个小沙弥光溜溜的脑袋上的香疤,他就怔住了:和尚?难道这里还是寺院?
“施主,你醒了?”小沙弥冲他行了个礼,“方丈吩咐说,如果施主醒了就带施主去用膳。请问施主,要不要把早饭端到你房里?”
“小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仍然一头雾水。
“这里是天眼寺。”
“天眼寺?”他皱起了眉头,这果然是一座和尚庙,“小师父,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
小沙弥用一种不解的神情打量着他,似乎被他的问题弄糊涂了:“施主,不是你们自己来投宿的吗?您忘了吗?”
“我们自己?”他更惊讶了。
“是啊。昨日施主上山礼佛,当晚留宿寺中,却忽然高烧不醒,方丈已经为您施过了针,看施主今日的气色,确实是好了很多。”
“你是说我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而且一整晚都在发烧?”
“是啊。”小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那么,那么,”他也有些乱了,“其他人呢?”
“施主是说同来的那位姑娘吧?她一早就醒了,正在另一间房里,施主现在是不是要见她?”
“快带我去。”这个时候,只有赶快见到其他人再说。
洪力跟着小沙弥转了几道弯,然后在一间小屋里看到了小清。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一把拉住了小清的胳膊,“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清痛得一边使劲挣脱他一边抱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还想问你呢,昨晚我们明明是睡在破庙,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出现在这儿?”
在小清说话的时候,洪力本能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另外还有一张床,但那只够睡一个人的,而且床上的外套是女人穿的。也就是说,其他的同伴不在这屋里。
“小清,其他的人呢?”
听了他的问话,小清的神色瞬间变得严峻起来,凑近他低声问到:“洪老大,到底出了什么事?早上我听寺里的和尚说前昨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投宿,没有其他人。跟着发现咱们两个都在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方丈为我们施了针,咱们这才醒过来┅┅我就知道这些,也正想找你问个清楚呢。”
洪力一下子傻眼了!不会的,事情绝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和尚在撒谎骗他们?
“我们昨天……”他止不住喃喃自语,“真的都在这里?”
“是。”一直没说话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又对他们行了个礼,“昨天两位施主投宿后一直还没有走出房门,方丈就派慧清师兄过来看一下,结果发现两位施主早已病得不省人事。方丈认为可能是二位施主不适应山中潮热多变的气候,所以就给二位施主施了针,还特地熬了一碗药给二位施主服下。”
“老大,”小清悄悄扯了扯他,“这事好奇怪啊,我越听越玄,你说,会不会是……咱们失忆了?”
洪力沉思着摇摇头,慢慢开始回忆昨天的一切:
昨天,他们八个人天不亮就出发了,爬了一整天的山,后来天黑了,山里又下起了雨,正巧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座破庙,于是进去避雨。他还记得进去的时候看见扔在地上的破匾上写着那座庙的名字,应该是叫空静庙,庙里还供着一个看起来很凶恶的菩萨像。因为墙角的草堆中总是发出阵阵的恶臭,所以他昨天晚上过了很久才睡着。
一想起那尊菩萨像,他居然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又看见那又尖又长的法器正徐徐刺向一个人的心窝,而那个人依稀就是他自己!
“老大,你怎么了?”小清发现他脸色不对,不放心地推了推他。
“没事,没事。”他又猛地清醒。奇怪,每次脑海中浮现这副画面以后,他都像刚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起这尊菩萨,他眼前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种血淋淋的幻象。从昨晚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夜时间,他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如果和尚没有骗他们,那么昨天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梦”,一切都是他在高烧不退中做的一个梦。
也就是说,昨晚的一切———破庙、雨夜、菩萨、幻觉,包括那个草丛中临死的陌生人对他们的警告,通通都是假的,而和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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