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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城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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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筝音幻境
着去办别的要事,还是肯留下来陪百纯共赏挂瓢池上的明月?”

    丘九师终于发觉百纯的另一面,就是不但喜欢挑战别人,更要挑战自己,而他则被逼进死角,再没法胡混过去。

    丘九师摊手洒然道:“百纯言重了,我是有苦衷的。”

    百纯大奇道:“这种事也可以有苦衷,公子是否另有意中人?”

    丘九师知道只要答一声“是”,他和百纯纠缠不清的关系大概可以就此了结,完蛋大吉,偏是这么一个单字,怎也吐不出口去,摇头道:“不是这样子。”

    百纯欣慰的道:“那又是甚么苦衷呢?”

    丘九师张开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而即使他肯尽情倾诉,仍大感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更怕说出来后百纯当他是个疯子。

    百纯不以为意的道:“那就是说不出来的苦衷。真有趣,奴家更想听呢!不论公子说出来的苦衷如何无稽荒诞,百纯都想弄个清清楚楚。说吧!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说出来。”

    丘九师大感招架不来时,一个小婢揭帘而来,直抵百纯身旁,先向丘九师施礼请罪,凑到百纯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百纯淡淡道:“请他到晴竹阁等我。”

    小婢去后,百纯向丘九师微笑道:“别以为奴家忘记了,说吧!”

    丘九师得到喘息的空间,回过神来,道:“是否有贵客到访?嘿!百纯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百纯嗔道:“想溜了吗?走吧!走吧!不留你了。你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丘九师投降道:“完不是百纯想的那样子。嘿!不过真的有事等着我去办。”

    百纯“噗哧”娇笑,露出娇憨顽皮的神态,伸出五指虚点他几下,忍着笑的道:“知道吗?每当公子理屈辞穷时,总爱〝嘿〞的一声来掩饰窘态,那个模样很好看,你如果这么乘机开溜,奴家当然恼你,除非……”

    丘九师如获皇恩大赦,追问道:“除非甚么呢?”

    百纯撇撇小嘴,柔声道:“除非明天正午,公子在斑竹楼那平台雅座摆午宴款待百纯,我或可以下了这口气。不过你心里要有个准备,届时你仍吞吞吐吐,一副窝囊样儿,我百纯绝不饶你。”

    丘九师苦笑道:“一切依百纯指示,明天我会在斑竹楼恭候百纯大驾。”

    风从湖面轻柔的拂来,牵起重重波纹,带来湖水芳香清新的气味。

    筝音从前厅处传来。

    两杯酒下肚,乌子虚开始明白为何怜影说她最能迷人的手段,尽在一张筝上。

    她奏的调子明媚清爽,带着点肆无忌惮的浪荡韵味,像个野女孩般,不会正正经经的去演奏,而是把筝曲扭扯分拆,绘影绘声,变成她个人的宣言和独白。透过高超的技巧和对音乐的灵锐触角,总能织出神秘动人的乐章,就像一个在高空走单索的杂耍高手,不论如何翻腾跳跃,最后仍是稳稳落在单索上。

    更迷人者是她营造出两种各具不同姿态性格的筝音,泾渭分明,仿如两个不同的人在以筝曲对话,又像两个相埒的高手在过招,你来我往,充满了张力,令人有愈听愈过瘾的痛快。

    乌子虚迷失在筝音的异域里,心灵往茫茫的黑夜延伸,忽然水榭、挂瓢池和天上的星月完消失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下一刻他发觉自己处身于一个奇异的地方,有点像在一座城池最高的城楼上,俯视下方依山而筑层层迭迭的城墙,城墙外是无边际的草原陵野、远方横互着一道河流。

    筝音跟着消失了。

    乌子虚往上望去,月儿高悬在广阔深邃的夜空里。

    这是怎么回事?

    乌子虚心神剧震,醒了过来。

    一切依旧,他仍是坐在水榭的平台上。

    此时筝音一转,从轻快变为沉郁,怜影似在向他倾诉心底里低回的伤情和郁结。

    一时间,乌子虚再生出那种不知哪个天地是梦境,哪个世界是现实的奇异感觉。

    百纯走在回房的碎石路上,沿着挂瓢池穿林过桥,路途本身已是一种乐趣。

    伺候她的贴身小婢小保提着灯笼在前方领路,照亮归途。

    生命从未如此浓烈过,一个接一个奇异的人物,接续出场,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丘九师究竟有甚么说不出来的苦衷,令他竭力躲避她?

    郎庚又是不是五遁盗的化身?若真的如此,那五遁盗将是有史以来最多才多艺的大盗。

    一向有点闷蛋的钱世臣忽然变得有趣起来,竟懂得说充满神话色彩、遥远又哀怨缠绵的故事,且只说了一半。

    还有是辜月明。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凭甚么可以成为人人畏惧的无情剑手?

    想到这里,百纯进入院门,一个小婢迎上来道:“辜公子在厅子里。”

    百纯吩咐道:“你可以离开了。”又对小保道:“小保留在外面,我有话和他说。”

    小保点头应是。

    百纯有点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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