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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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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不醒的四喜,没有回答。

    五更时分,该随送葬队伍去守皇陵了。

    皇后对苏麻喇姑一拜,目不转睛地遥望着原本该送静妃出宫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都没有动。

    “桑枝,离开吧。”

    “素勒——”

    “离开。我不能看着死,杀人要比保护一个人容易得多,太后容不下。”

    “……素勒……”

    皇后用力抱住她,“桑枝,走。现在根基不稳,我护不住。我宁可走,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丧命。桑枝,桑枝……”

    桑枝哽咽不成语。到最后,到最后,还是要分开吗?

    “……好。我会回来的,”桑枝吻她耳垂,滚烫的眼泪落进皇后脖颈上,“素勒,相信我。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皇后泣不成声,“真会回来吗?不要出事,好好活着。”

    “会。素勒,别怕。我不是锦绣,我没有那么蠢,素勒,知道的,是不是?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她从怀里掏出荷包,“这是我原来给绣的,一直没给,送给我的十六,白首不相离。”

    白首不相离。

    可是伊人已不在。

    马车安静地驶出紫禁城,不知道将要去何方。那是苏麻喇姑的马车,没有人知道她原来打算把静妃送到哪里去,也没有人知道,现在要把桑枝带到哪里去。

    生死未卜。

    五更天了。

    东华门一出,天地肃穆。皇后携一众宫中女眷跪送梓宫,直到棺椁离去百里,皇后等人才起身随行。

    深秋风寒,皇后安静地走,手里紧紧握着那荷包。荷包样式是个石榴,内里绣着“白首不相离”字样,虽然针脚很蹩脚,但好歹看得出形状。荷包里装着一枚玉戒,镌刻着“十六文”三个字。于别人而言,并不知那有何意,只有她们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可尽管如此,身为大清皇后的素勒也没有机会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太多双眼睛看着她了,她只能把戒指和荷包一起贴身收藏着。

    百官朝拜,女眷留守。皇帝棺椁落定皇陵。百余位和尚道士为皇帝做九九八十一天大道场。

    好似一切都尘埃落定。

    秋风卷起落叶,一片肃杀。

    半年后,皇后跪拜祈福完毕。下山路上救了一个半百的道士。那道士向她行礼,“多谢施主救命之恩,贫道无以为报,或可为施主实现一个愿望。”

    “愿望?”皇后打量他几眼,“能实现什么愿望?”

    “施主不妨说说看。”

    皇后阖上眼睛,“求她平安无事,求与心上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道士抚掌一笑,“贫道有血魂咒一符,或可成事,只怕施主不敢。”

    “血魂咒?”

    “以血为媒,魂魄不相离。此后,不管所想之人身在何处,魂魄总会与相守。贫道虽从古法里学了此符,却从未试过,不知施主可敢一试?”

    皇后喃喃,“魂魄不相离么?最好不过。”她割破掌心,血入符咒,那道符登时化作乌有。

    那道士看了半天,喃喃道,“不知有用没有,若是让家师得知,定会将贫道逐出师门。”可实际上,他并不在乎。

    “敢问尊师何人?”

    “家师名讳,想必施主亦有所耳闻,正是被奉为活神仙的国师大人。”那道士说罢,稽首告辞,“施主救贫道一命,贫道还施主一命,两不相欠,告辞。”

    活神仙,国师大人,不就是那王常月道长么?皇后心底莫名有了期待。

    待回到紫禁城,皇后连忙去了钦天殿。然而王常月早已云游而去,只留下弟子一人,在此留守。那年轻道长见了皇后,忙行礼,不待皇后多问,只道,“家师有一言命弟子转告,桑枝命格奇诡,早已断命。违逆天道实属不该,娘娘受血魂咒之惑逆转她命,实是家师教导无方,劣徒之祸自当由家师代受。”

    皇后心里砰砰跳,不知道这道士什么意思。

    年轻的道长看皇后不解,好心道,“其实早年的时候,家师曾收过一个门外弟子就是桑枝,为她起名文澜,不知何意。贫道曾听家师提起,说桑枝入宫将有性命之忧,本欲带她离开,可惜来晚了。不过奇怪的是,后来桑枝姑娘竟根本不认得家师。不巧师门中出了个出类拔萃的三师兄,虽然术法精湛,却偏爱奇巧淫技,竟习得血魂咒之术,可召唤魂魄,为人续命。家师说,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便自请放逐,代赎弟子之过。”那道士说,“家师的意思,想必娘娘您不久前接受的血魂咒,才使得当初桑枝逃过死劫,魂魄归来得以续命。”

    皇后听得似懂非懂,不甚明了。然而这等神乎其神的东西,又有谁说得清呢?因果循环,原是如此。

    外面蔡婉芸急急赶过来,“皇后——不,太后娘娘,新皇封赏之物皆已送到,请太后娘娘移居慈宁宫。”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九日,三阿哥玄烨即位,年号康熙,并定来年为康熙元年。嫡母孝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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