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得受不住了，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我还不是为了？！要是从马上摔下来时真摔断了胳膊该怎么办？”
“从马上摔下来？！”袁长卿蓦地停住动作，“谁告诉，我打算从马上摔下来的？”虽然他确实是那么盘算的。
“还用人说？”珊娘这会儿被他吊得四边不靠，忍不住抽着气紧抱了他，嘴里一时竟没了把门的，“难道不是打算诱他来抽的马？可就算骑术再好，马是个活物，万一有什么意外，还怎么下场应试……”说到这里，她已经忍不住带了喘息，抬头在他肩上也咬了一口，默默催促着他继续。
袁长卿垂眼看看她，便依从了她……
结束了又一轮的“征战”，他倚在床头处，手指抚着她的长发，抚得她一阵昏昏欲睡，却忽然又问着她道：“怎么知道袁昶兴有个分心壶的？”
珊娘原本都已经快要迷糊了，却被他这问题激得后背蓦地一僵，精神顿时间恢复了抖擞，“那个，好像……不记得了。”她一时词穷，干脆耍起了无赖，眨着眼道：“应该是听谁说的吧。”
袁长卿的眼微微一眯。顿了顿，又问道：“那，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打算的？”
好吧，这会儿珊娘全然清醒了。“猜……的。”她赶紧岔着话题道：“倒是，不是说今天要跟桂叔下乡的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袁长卿倒也不瞒她，将鼻子埋在她的发心处，道：“半路闲聊时，听炎风说，老太太开了东阁，给做了临时歇脚之处。”顿了顿，又道：“老太太从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所以我猜她一定是有所图谋。然后我就想起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特意借老太太佛堂的事。加上凉风也说，三和最近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几下里连在一起，我自然也就猜到了想要做什么……”说到这里，他的怒气竟又升了起来——真正的怒气。这会儿便是他，也是有心无力了。
“知道我这赶回来的一路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知道。”珊娘闷闷道，“刻骨铭心。”——可不，这会儿她难受得都要睡不着了。
“活该！”感觉到她难受地扭着腰，他伸手过去替她按着腰，又小声道：“我是不是太狠了点？要不要点灯看一看？！”
“呸！”珊娘顿时红着脸呸了他一口，骂道：“这会儿知道装个好人了，才刚我怎么叫都不理我！”
“我不是气疯了嘛！”他说着，忽地轻声一笑，道：“早知道彪悍，却再想不到会彪悍成这样。”
“彪悍个鬼！”珊娘忍不住抱怨道，“都没能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说着，她把袁昶兴交待的事告诉了袁长卿，又恨声道：“好歹该先打断他的子孙根的！看他还敢那般龌龊！”
袁长卿的眸中冷色一闪，道：“总要留些事给我做。”又道，“下次再不可这么以身涉险了。如今不是一个人，得替我想想，我罚也很累的。”
珊娘：“……”
“不要脸！”她啐着他。
袁长卿闷声又是一笑，道：“好吧，我不怪了，不过所有的小心思都到此为止，以后可不许再瞒我骗我了。可答应我？”
珊娘抬头看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袁长卿却伸出小指，道：“我们拉勾。”
于是二人孩子气地拉了勾。
珊娘才刚要收回手，他又勾住她的小指，盯着她道：“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对我说谎了。可是？”
“啊？”珊娘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袁长卿勾着她的小指道：“知道吗？有个很好的习惯，不想说实话的时候，会一个劲地眨眼睛。比如，才刚我问怎么知道袁昶兴有那么个壶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眨眼了，还有后来我问，怎么知道我的打算时，也拼命眨眼了。那么，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珊娘：“……”
她一直知道他精明，知道他擅长见微知著，却再没想到，他把他的这点聪明才智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