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很凄惨,缓缓道“你有个好妻子,孩子也有个好母亲……她叫什么名字?”
马方中道“她也姓马,叫月云。”
老伯慢慢地点了点头喃喃道:“马月云……马月云…。/
他格这名字反反复复念了十几次,仿佛要将它永远牢记在心。
然后他又长叹了一声,道“现在我也可以走了。”
马方中道“那边,我已早就有准备,请随我来。”
后院有口井,井水很深,很情沏。
井架的辘辘上系着个很大的吊桶。
马方中将用桶放下来,道“请。”
老伯就慢慢地坐进了吊桶。
凤凤一直咬着唇,在旁边看着,此刻目中也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
她猜不出老伯为什么要坐入吊桶?难道想到井里去。
井里都是水,他难道已不想活了?
等她发现老伯正盯着她的时候,她立刻又垂下头。
马方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伯,试探着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也要跟着你老人家一起下去?”
老伯沉吟着,淡淡道:“那就要看看她是不是还愿意跟着我。”
马方中转过头,还没有说话,凤凤忽然道:“现在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
老伯看着她,目中忽然有了些温暖之意,但等他转向马方中的时候,神色又黯淡了下来,黯然道“这一次,多亏了你。”
马方中忽然笑了笑,道“你老人家用不着记挂着我,我已过了十几年好日子。”
老伯伸出手,紧紧握了握他的手,道:“你很好,我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嗯,也许只有一句话。”
马方中道“你老人家只管说。”
老伯的脸色很悲痛,也很严肃,缓缓说道:“我这一生虽然看错过几个人,但总算交到几个好朋友。”
老伯和凤凤已从吊桶下去消失在井中。
马方中还站在井边,呆呆的看着井水出神。
水上的涟镑已渐渐消失,马方中终于慢慢地转过身,就看到他的妻子正牵着两个孩子站在远远的等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也不知道含蕴着多少柔情,多少关切。
做了十几年夫妻,没有人能比他了解她更多。
他知道她已将自己部生命寄托在他和孩于们身上,无论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她绝不会埋怨。
现在他们虽已渐渐老了,但有时等孩子都睡着后,他们还是和新婚时同样热情。
他知道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就是娶到她。
现在他只希望她能了解他做的事,只希望她原谅。
孩子又奔过来,马方中一手牵住了一个,柔声道,“你们饿不饿?”
孩子们立刻抢着道“饿,好饿哟’
孩子们的胃好像久远都填不满的。
马方中微笑着抬头去看他的妻子,道,孩子们难得吃宵夜,今天让他们破例一次好不好?”
马月云顺从地点了点头,道:“好,晚上还有剩下的熏鱼和卤蛋,我去煮面。”
面很烫
孩子们将长长的面条卷在筷子上,先吹凉了再吃下去,孩子们好像无论在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能找到他们自己的乐趣。
只要看到孩子,马方中脸上就不会没有笑容.只不过今天他脸上的笑容看来伤佛有点特别,胃口也仿佛没有平时那么好。
马月云鱼的刺,眼睛却一直盯着丈夫的脸,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个老伯?”
马方中沉吟着,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考虑很久,才缓缓道:“他并不是我真的老伯!”
马月云道:“那么他是谁?”
马方中道:他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父母,若没有他,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被人杀死了,根本见不到你,所以’.…”
马月云温柔地笑了笑,道“所以我也应该感激他,因为他替我留下了个好丈夫。”
马方中慢慢地放下筷子,她知道他放下筷子来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要说的话一定非常严重。
她早已有了准备。
马方中道“你不但应该感激他,也应该和我一样,不惜为他做任何事。”
马月云道“我明白。”
马方中道:“你现在已明白,我住在这里,就是要为他守着那地道的出口。”
他叹息了一声,黯然道“我只希望他永远
都用不着这条地道,本来己惭渐认为他绝不会有这么样一天,想不到毕竟还是来了。”
马月云垂着头,在听着。
马方中道“他既已到这地步,后面迟早总会有人追来的。”
马月云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坐那辆马车逃走呢?”…
马方中道“因为追来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无论那两匹马有多快总有被人追上的时候,他又受了很重的伤怎么还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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