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自己党羽。
而保林一派则说,林如海乃是海瑞重生,包公再世,是国之栋梁,社稷柱石。那些贪官污吏落马,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这些话里话外来龙去脉,皇上水淳一清二楚。林如海可谓是皇上保驾之臣,那些铩羽之臣乃是忠义亲王与忠顺亲王一党,接替扬州知府与巡抚者,却不是林如海亲信,乃是当今皇上党羽旧部。
却说皇上水淳高居龙位,眉头越皱越紧,渐渐在眉宇间凝聚成一股浓浓杀气。一直保持沉默之北静王水溶,接到水淳眼色,忽然大跨一步上前道:“臣启皇上,小王有几句话,想要质问顾恺顾御史,望皇上允准。”
水淳大手一挥:“准奏,问他!”
水溶便转头看着顾恺道:“本王请教顾御史大人,以你的论断,贾雨村起复是林大人引荐,因而林阁老贾大人便有罪,那么举荐贾雨村升任京兆尹之忠顺亲王,岂不也有罪?”
顾恺一愣:“这个?下官?”顾恺汗水下来了,当初他敢参奏贾府,就是忠顺王爷授意,他今日发难林如海,也是得了忠顺王爷指点,到如今林如海没倒台,反累得主子忠顺王有了罪,他岂敢搭腔?
水溶不容他吱呜,步步进逼:“小王再请教御史大人,举荐引荐者都有罪,那么当初颁布旧员起复的圣上,提议启用旧员的本王岂不都有罪?”
这可是诛心之言了,顾恺吓得腿杆子一软就跪下了:“小臣不敢。”
水溶一声冷笑:“不敢?我来问你,你这样牵根攀藤,是不是想说我们大家都有罪,不该为官、为宰、为王、为......”
顾恺知道最后一字乃是个‘君’字儿,这可是死罪,忙着打断水溶之话,磕头如捣泣血哀求:“王爷恕罪,微臣万万不敢有此意啊,王爷明察,皇上圣明啊!”
左都御史顾恺这一缩,他手下喽啰部溃散。清流一派趁机反攻,说顾恺别有用心,包藏祸心。最后皇上水淳拍板:“左都御史顾恺,望风奏本,党同伐异,诬陷朝廷忠臣,攻讦皇亲国戚,为反贼忠义亲王旧部喊冤招魂,意图颠覆朕之锦绣江山社稷,实乃包藏祸心,十恶不赦,着发配苦寒地与披甲人为奴,终身不得赦免。家财充公,家小入官发买。”
最后虎目圆瞪,巡视朝臣:“朕再次晓谕文武百官,以顾恺为鉴!”
朝堂上所有官员,包括顾恺手下喽罗,俱都磕头膜拜:“圣上英明,百姓之福,社稷大幸啊!”
嗳哟,顾恺还跟哪儿发愣呢,这是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一眨眼我就掉污泥了?
殿外侍卫且不等他清醒,就给他拖出了。清流言笑盈盈,小人冷汗涔涔。林如海并不雀跃,他胜在是帝王一党,否则,今日难做乎人儿。
至此萌生了强烈归隐之心。
春去秋来,岁月匆匆,贾府各人按照自己轨迹,各自过着自己小日子。
贾赦威威赫赫一辈子,老了老了倒受邢夫人拿捏,看着邢夫人一件件偷卖他千辛万苦淘换来的宝贝,却不识货,被人骗去三成乃至一半价钱,气得差点一命呜呼。想着自己不能动弹,最后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了。
贾政经历几次风波,也已经看穿,只要一家平安,天天在工部做义工倒也乐呵,不觉委屈,只是把府中请相公清除多半,只留下詹光单聘仁做府里书吏,顺便帮着他整理文书。贾政如今空闲的时候,也不爱做哪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了,一门心思盯着贾环贾兰做学问,贾环已经十四,贾兰也已经十一岁,贾政想让他们学习贾珠宝玉读书入仕林,光耀门楣。
林如海经过谋逆一案,知道贾府已经度过了重大危机,只要今后子孙争气,不说荣华富贵,平安百年不成问题,心下稍安。想着明年八月宝玉出孝,黛玉也已年满十七,是该出嫁了,已经在着手拟定黛玉嫁妆,一时想着黛玉羸弱的身子,要肩挑两府,不免彷徨。
贾母浑然不觉荣府曾经危在旦夕,看着贾府一日日复苏,心下甚是安慰,只是毎每黛玉来探便想起远在金陵的宝玉,年老人不免伤感。亏得有房间黛玉劝慰,又有巧姐儿葳哥儿承欢膝下,日子也过得顺心。
贾琏亲眼所见凤姐为了自己连命也敢搭上,却祸事临头,进托有度,铺排周详,有胆有识,堪称巾帼须眉。又见平儿临危不惧,舍命带着孩儿们奔逃,替自己丢下血脉根苗,实乃有情有义。贾琏至此已经完折服,觉得娶妻纳妾如此,夫复何求。自此收心,把那些莺莺燕燕堪称乱花杂草,不再
沾惹是非。
凤姐贾琏平儿三人和谐相处,好得蜜里调油,堪称奇事,也是一桩佳话。
这年新春,林如海入府拜见老岳母,贾母正式跟他商议双玉婚期,林如海这次没再二话,躬身一礼:“但凭岳母高兴,小婿并无二话。”
贾母闻言大喜,只想早日完成人生最后一件大事,推算着日期,宝玉八月满孝,婚事定在九月初九重阳节,寓意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林如海并无二话,满口应承。
一时间,凤姐便着手操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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