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太监,贾母细问究竟,凤姐屏退左右,便把今日之行说一遍,自己如何胆颤惊心,皇后如何说问自己如何答,忠顺王爷水王爷如何说,都细细描述一遍。
临了,凤姐给贾母请罪:“皇后问宝兄弟第二子过继林家我们答应不答应。孙媳妇想啊,这皇后说话谁敢反驳,那可是抗旨之罪啊,孙媳妇也顾不得了,胡乱替老祖宗答应了,还请老祖宗责罚。”
贾母细细抚摸圣旨黄丝绢,忽然一笑:“还责罚什么呢,该责罚的是老祖宗哟,嗳哟,都是当初我不听你的劝告,才有了今日的惊吓,看来我是时候撒手罗,贾府有你有琏儿,我也放心了,如今两个玉儿婚事落定,我是别无所求了。”
凤姐听着这话直觉的惊心,忙摇摇头笑道:“是呀,老祖宗您从今儿起,就安安心心享福吧!”
贾母点头:“说得好啊,嗳哟,你今儿一进宫,你妹妹长寿面也吃不下了,你得给你妹妹重新整一桌去,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把那桂花树下女儿红取一坛出来,我今天高兴,要好好喝喝。”
一时酒菜齐备,黛玉如何也不来,凤姐跟惜春鸳鸯半抱半搂才给她生生拖出来,
贾母携了黛玉手:“这就搬家去,我实在舍不得啊。”
凤姐给贾母黛玉倒酒:“老祖宗别急,这事儿尽可以跟姑父商量来着,林妹妹不定要家去呢!”
贾母摆摆手:“你林妹妹后年要进我家,你林姑父就见得少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也要让人家疼疼女儿,再有,没有个女儿家在婆家绣嫁妆的道理,你林妹妹脸皮又薄,还不给你个凤辣子笑坏了呢,再说府里还有孝,她在这里大红大绿也不好,还是家去住着好些。”
贾母这里正说话,外面林之孝通报:“林姑老爷国府拜见老太太来了。”
说话间,贾琏已经陪着林如海走了进来,林如海见礼问安就坐,茶饮一口便放下,说了自己来意,要接黛玉回府备嫁。
贾母点头:“这个当然的,只是近日也晚了,明儿一早你派人来接罢。”
林如海满口应承而去。
这一夜,黛玉跟贾母同床靠着,祖孙细细说着家常,贾母是从黛玉小儿说起黛玉如何气宝玉,宝玉如何气黛玉啊,笑不完说不够。
隔天黛玉洒泪归家,此后月半月尾总要过府来陪陪贾母唠嗑,贾母每逢黛玉来时精神尚好。其他时间多半迷迷糊糊在睡觉。如今是惜春巧姐儿陪着贾母住着,她们又不会说笑逗趣儿。凤姐又要忙碌家务,四月之后,凤姐九月孝满,又开始出门应酬,忙得不亦乐乎,带有空闲了,贾母总在睡觉。
凤姐想着贾母已经八十有二,心里暗暗焦心。掰着指头算日子,宝玉孝满还在后年九月,凤姐只怕贾母等不及。凤姐想着贾母当日撒手,很大因素以为抄家惊吓,这次绕过这劫,想必可以多活些时日。平日里除了定期宴请太医过府请脉调理,平时饮食一概根据太医嘱咐,清淡饮食为主。
太医总说贾母身体还好,叫凤姐春夏之日多让贾母外出走动,不要一味贪睡,好人也能谁出病来,何况贾母上了春秋之人?
凤姐对太医建议很以为然,知道贾母爱热闹,五月天气回暖之后,凤姐开始在府里举行小型聚会,为了方便带着贾母游园子,凤姐把贾母搬进探春秋爽斋消夏,便与自己出府应酬之时,李纨尤氏惜春陪着贾母各处赏景,兼之园子里珍禽走兽众多,瞧着自有一番野趣。
贾母渐渐精神好起来。凤姐心头暗暗欢喜,知道这个法子奏效,便由向太医讨教冬日保养法子。
不说凤姐如何调理贾母身子。却说这年九月,贾政丁忧回京,凤姐在园子里设下螃蟹宴,带着李纨尤氏平儿彩霞赵姨娘伺候贾母玩赏红枫金菊。
却不料一对锦衣卫将贾府团团围住。门子进来通报,贾政吃惊不小,忙着携带贾琏出门应酬。
凤姐怕吓着贾母,忙哄着贾母去蘅芜苑观看秋景。以便让平儿快去探听消息。
却原来宁府贾珍被查出与当日行刺圣上刺客有牵连,因有人揭发,言说当日贾琏、贾环、贾兰,也曾过去宁府参与射猎。锦衣卫来此请贾政、贾琏、贾环、贾兰到庭问话。
凤姐闻听这话只吓得脸色灰白,差点跌倒,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一时心头恨起,是谁这般狠毒,竟然设下这天罗地网,连贾兰蒙童也不放过,这是想将贾府男丁一网打尽呢!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见她犹豫,以为凤姐愚鲁没听清楚,心里顿时不悦,稍稍提高音量问道:“贾王氏,本宫问话,你可听清?”
面见帝后,凤姐这可是头一遭,加上又是这般隐晦的问题,凤姐委实不
该如何作答才好,双玉的情分不能提,提了有碍林妹妹闺誉,就是议亲之事也不好随便提,一旦传出风声,而因缘不成,同样要连累林妹妹声誉,可是如果不说,岂不是去双玉联姻的机会?凤姐正左思右想无良策,忽听皇后动问,声音似乎有些不悦,不免惊慌抬头,忽然想起这是大不敬,那头抬到半路忙又低下,可是就在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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