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车马,熙攘往来,十分热闹,信步走到一家酒楼门口。
这酒楼有五开间门面,十分气派,耿小云喜欢热闹,回头道:“大哥,我们上去咯!”
两人上得楼来,只见满堂食客,几乎座无虚席,只有正中间一张圆桌,放着几付杯筷,却并没有人。
一名堂倌看到两位年轻公子上楼,慌忙迎了上来,陪笑道:
“二位公子爷光降,真是对不住,小楼今晚已经没有空位了,只好请……”
耿小云一指中间那张空桌,说道:“那张桌子,不是空着还没人坐么?”
那堂倌道:“那一席是司徒大爷宴客预定了的……”
他话声未落,只听一个清爽的口音接着道:“酒楼菜馆,哪有空着桌子不让人坐的道理?什么死徒活徒的,要宴客就到家里去,酒楼上自然要先到先坐了。”
狄明扬、耿小云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天蓝长衫,手执一柄白玉摺扇的少年公子。这人大概二十四五光景,生得修眉如月,朗目若星,脸色白中透红,甚是俊俏风流。
那蓝衣少年看到狄明扬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采,立即拱拱手,含笑道:
“巧极,二位兄台也是上楼饮酒来的了,既来之,则安之,既有空席,则坐之,来,二位兄台,咱们难得相逢,就去坐下来再说。”
他含笑说话,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亲切,好像有使人无法推辞的力量。
话声一落,就连连抬手,毫不客气潇洒的朝中间空席走去。
狄明扬觉得此人举止洒脱,颇有惺惺相惜之意,也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那堂倌看得大急,急忙摇着手道:“公子,这个不成……”
“上酒楼喝酒,有什么成不成?”
蓝衫少年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本公子吃不起?伸手取出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来,朝桌上一放,喝道:“你去把你们酒楼最好最贵的酒菜拿来,本公子和这二位兄台今晚非在这里喝酒不可。”
他伸出来的手,又白又嫩,看去比女孩子还要柔软;但经他手掌轻轻一按,那只足有十两重的金元宝,竟然悄无声息,硬生生的嵌入了桌面之中。这下直把那堂倌吓得连连后退,哪里还敢多说?
蓝衫少年也没去理他,只是朝狄明扬二人抬抬手道:“二位兄台请坐。”
他自己已经大模大样的用脚拨开长凳,坐了下去。
狄明扬看他露出这一手,足见功力甚深,一面抱抱拳道:
“兄台好俊的功夫,兄弟佩服得很。”
他对这位蓝衫少年心中有着好感,也就依言坐下。
耿小云看大哥坐下了,自然也随着落坐。
蓝衫少年浅笑道:
“兄弟这点粗浅功夫,倒教二位见笑了。”
三个人各踞一面,相继落坐,哪知这张圆桌附近的食客,所有目光不期都朝三人投来,有的人目光之中,竟然流露出惊异之色,有些胆小的人,却匆勿食毕,赶快离座,下楼而去,好像马上就有大祸临头一般!
蓝衫少年用白玉扇敲着桌子,大声道:“堂倌,还不快送茶来?”
堂倌哪敢不依,赶忙沏了一壶茶送上。
蓝衫少年目光流动,看了狄明扬一眼,含笑问道:“萍水相逢,还没请教二位兄台尊姓大名哩!”
狄明扬连忙含笑答道:
“在下狄明扬,他是舍弟狄云扬,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蓝衫少年道:“原来是狄兄贤昆仲,幸会得很,兄弟蓝飞天……”
他刚说到这里,在他们附近几桌的食客忽然起了小小骚动,纷纷离席,立时就空出了几张桌子。
狄明扬目光一抬,发现从楼梯口走上五个人来。
当先第一个是头戴道帽的矮小灰衣道人,眉毛很浓,看去眉眼挤在一起,颁下留一把山羊般苍须,手持马尾拂尘,肩头还背着一柄长剑,丝毫看不出他仙风道骨,但却装模作详,似乎自视甚高。
第二个是身穿古铜色长袍的老者,个子高大,鹞目鹰鼻,双颧突出,一脸连腮胡,貌相凶猛,但却虎步龙行,气派非凡。
第三个是紫膛脸汉子,穿一件天青缎袍,年约四旬出头,嘴上留着八字须。
第四个是中等身材,扁脸,略带青色,身穿青紫色长袍的汉子,有一股顾盼自雄之概。
第五个则是瘦削脸老者,颧骨突出,两眼甚小,脸颊上都是直条的皱纹,身穿团花黑褂,枣红长袍。
这五个人中,只要看他们身上衣着,就知是一方财主,但眉宇之间,都带着几分霸气,决不是商贾中人。
五个人中走在最后一个瘦削脸老者敢情是主人了,他一跨上楼,就有两个堂倌迎了上去,朝他打躬作揖,状极恭敬,还带着几分畏怯。
瘦削脸老者开口问道:“酒席准备好了么?”
先前那堂倌连连陪笑,低声道:
“太爷吩咐,酒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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