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笑道:
“那是昨晚之事,老弟整整昏睡了一天,你看,现在不是已经上灯时候了么?”
整整一天,是他点了狄明扬的睡穴;但其实他根本没有点住狄明扬的睡穴(狄明扬练的是‘逆天玄功’,别人制不住他穴道,是以不待解穴,是他自己醒过来的)。
狄明扬问道:
“不知贵宫和渔山岛一场纷争,后来是如何了结的?”
公孙先生转脸笑道:
“双方没有胜负,是兄弟要大家暂且休战的。”
说话之时,走廊已到尽头,公孙先生含笑道:
“到了,狄老弟请。”
迎面是一道圆洞门,此时门帘从中掀起,两边伺立两名宫装少女,看到公孙先生,一齐躬下身去。
公孙先生携着狄明扬的手跨进室中,才行放开手,又抬手道:
“狄老弟,请坐。”
这是一间极为精雅的起居室,中间放一张紫檀精雕金鸡独立圆桌,四面围着几张紫檀木太师椅,粉墙上张挂的是名人书画,上首左右两面壁角间,两个古藤盘曲的花架上,放了两盆盛开的九碗兰,整问屋中幽香沁人,如入芝兰之室,富丽而雅。
狄明扬和公孙先生落坐之后,一名宫装少女端上两盏茗茶。
狄明扬抬目问道:“公孙先生,这是府上么?”
公孙先生大笑道:
“兄弟半生飘泊江湖,哪有什么家?这里只能说是我寄住的地方罢了。”
他随手捧起茶盏,用碗盖拨了拨茶叶,轻轻喝了口茶,才道:
“兄弟不知狄老弟乃是东海高弟,在渔山岛时,多有开罪之处,还望老弟恕罪。”
“公孙先生好说。”
狄明扬抬头又道:
“在下不是东海门下。”
公孙先生笑了笑道:
“老弟轻轻年纪,一身功夫,也使兄弟敬佩得很。”
狄明扬道:
“在下初学乍练,没教公孙先生见笑。”
“哈哈!”公孙先生大笑道:
“兄弟见到老弟,就觉得投缘,老弟一味自谦,那是不把公孙襄当朋友了?”他一味和狄明扬套着近乎。
狄明扬道:
“公孙先生跌宕豪迈,在下也钦佩得很。”
公孙先生目光一注,说道:
“老弟这是由衷之言?”
狄明扬道:
“在下初出江湖,从不说假。”
公孙先生又是一声大笑道:
“好,这叫做惺惺相借,老实说,兄弟从年轻的时候起,闯荡江湖,一向也从不妄自菲薄,尤其这数十年来,也见过多少自命英雄的人物,但若和你老弟一比,那些人简直都成了狗熊,所以老弟不嫌弃,咱们这个朋友交定了。”
狄明扬初出江湖,觉得公孙先生当了明月宫总护法,地位还在那缎袍老婆婆之上,可说已极崇高;为人却温文之中,另有豪迈之气,不脱书生本色,心中早已对他存有好感。
此时再听他当面奉承,年轻人谁不喜欢有人给他戴高帽子?何况这戴高帽子的人,又是一个江湖上极有地位的人,狄明扬自然高兴,脸上一红,说道:
“公孙先生折节下交,在下如何敢当?”
公孙先生大笑道:
“老弟又来了,狄老弟东海高弟,高攀的应该是兄弟才对……”
狄明扬道:
“在下真的不是东海门下。”
他根本不知东海是指什么。
公孙先生笑了笑,又道:
“就算你老弟不是东海门下,以老弟这点年纪,已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也足可独步武林,傲视江湖,公孙襄平日纵然目无徐子,对你老弟可是真心结交,老弟以后可不许再说不敢当了。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认为公孙襄可交的话,就叫我一声公孙老哥哥好了。”
狄明扬拱拱手道:
“公孙老哥哥吩咐,在下敢不从命。”
“哈哈!”公孙先生甚是高兴,敞笑一声道:
“痛快,痛快,来人,快整治一席酒来。我要和狄老弟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只见一名宫装少女走上前来,躬身道:
“启禀总护法,酒席早就准备好了,小婢正要向总护法请示,何时开席呢?”
公孙先生一挥手道:“那就快开上来吧!”
那宫装少女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不多一会,只见右首一道紫绒帘幕徐徐拉开,里面一间灯烛辉煌,摆好了一桌酒筵。
两名宫装少女站在门口,樱唇轻启,躬身道:“总护法可以请狄相公入席了。”
公孙先生站起身,抬抬手道:“狄老弟,粗肴淡酒,不成敬意,咱们就入席吧!”
狄明扬跟着站起,进入里面,目光一瞥,但见一张紫檀八仙桌上,金盏玉箸,摆满了佳肴,场面豪华,纵是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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