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狄明扬被他紧紧抓住双手不放,急道:
“那你快放手呀!”
宝林真力愈泻愈多,脸色惨白,神情极为可怖,颤声道:
“小……僧知错了,你……你……这是要……要……小……僧……的命了……”
他说到后来,已经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但双手还是放不开来。
狄明扬渐渐发觉这矮胖僧人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本来白胖的脸上,此刻已经渐渐变成枯黄,心中也止不住甚感惊诧,暗道:
你既然跟我求饶,为什么还不放手呢?
不过盏茶光景,宝林除了喘息,身起了一阵急剧的痉挛,突然双手一松,一个人双脚一软,往后便倒。
狄明扬低头一看,宝林脸如死灰,一个又白又胖的人,在这一阵工夫,已只剩了一层宽宽皱皱的皮肤,他哪里知道宝林数十年勤修,苦练的内功,被他吸了过来。
宝林虽然松开了手,但狄明扬本来只觉身如火,胀得难受,这回体内吸入了宝林数十年真气,就更难受了,但觉一股滚热的气流,在体内到处流窜,好像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爆裂了,连呼吸都急促得透不过气来。
完了!自己本已中了剧毒,没想到这和尚临死还要暗害自己,不知把什么东西放入了自己体内?
他想到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不知武老人家有没有死?
爹和骆伯伯等到自己二十岁就要来接自己的,自己如果死在这洞窟里,岂不是连武老人家都不知道,爹和骆伯伯自然也找不到了。
他这一想,就觉得自己非去找武老人家不可,这就俯身拾起长剑,一路奔了出去。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晨曦照在山林间,就像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狄明扬来的时候,是黑夜里,心慌意乱,只是沿着山谷奔跑,根本不计路程,现在天气晴朗,一出山谷,目光朝四周一打量,就已认出方向来了。
这里是山的东北首,要回去,就得朝西南去。
他正待举步,突听有人大笑一声,笑声堪堪入耳,疾风飒然,后领已被人家一把抓住,同时有一只手掌,一下按在自己头顶上,冷冷的喝道:
“小子,你不用逃,要命,就快把你师傅的先天气功口诀交出来……噫……”
狄明扬一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这抓住自己后领的是身材高大的那个黄衣僧人宝胜了。
狄明扬因身中奇毒,自分必死,因此被他手掌按在顶门上,也毫不惧怕,腰干挺得笔直,大声道:
“武老人家不是我师傅,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先天气功口诀,你不放手,我也不怕。”
说话之时,但觉一股巨大热气,从头顶“百会穴”滚滚往自己体内灌下,心中暗道:
“这和尚和那宝林一样,不知在用什么功夫逼我了,哼,我反正中了毒,随你用热气逼吧!”
他虽然听宝胜说话到中途,口中“噫”了一声,只是宝胜站在他背后,没法看到他惊怖欲绝的脸色。
只听宝胜惊颤的道:
“你……会吸功大法……你……放了……贫僧……贫僧不……不要……先天……气功口诀……了……”
狄明扬暗暗冷笑:
你手明明按在我头顶没放,还要我放你!哦,他和宝林说的一样,说自己会什么吸功大法,好像是自己把他的手吸住了!一面冷声道:
“我不会吸功大法。”
“你会……你是……小菩萨……”
宝胜焦急惊颤的道:
“贫僧……不该冒犯……你的,小菩萨……贫憎……修为……不易,你就……饶了……
贫僧吧………
他活声已经近殁哀求,但按在狄明扬头顶的那只手,依然紧紧按着,丝毫没有放松,从他掌心输来滚热气流,也越来越多,简直像醒醐灌顶,滚滚不绝!
狄明扬本来身血脉已经胀得快要爆裂,现在整个人像吹气球一样,好像连皮都快被灌得胀起来了,心中暗道:
“你灌吧,反正我要死了,你再灌得多,我也不在乎了。”
他原是生性倔强之人,这一想,咬紧牙关,挺直身子,一句话也不说。
宝胜身功力,就这样一泻千里,源源泄出,他声音虚弱恨恨的道:
“你这……小子,好……狠毒的……心,居然……用吸功……大法……害死贫僧……魔教……恶徒……你也……会有报应……的一……”
他底下自然是“天”字了;但“天”字还没出口,咕咚一声,往后倒去。
最后这几句话,听到狄明扬耳中,心头暗自一怔,忖道:
“他说自己用吸功大法害他?魔教恶徒?他把自己当作魔教恶徒了!”
狄明扬根本不知道“魔教恶徒”是什么?但他听得出来,宝胜是自己害死的,自己几时害死他了?
他回过身去,看到宝胜本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现在却脸色蜡黄,只剩了一张枯干的皱皮,这情形和方才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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