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微笑说,“希望大家和家人们新的一年也能像现在这样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凌一:“想脱单的脱单,不想脱单的挣大钱!”
轮到方觉夏,他仔细思索,最后得出的愿望十分平实,“祝大家工作顺利,学业进步。”
其实他有几分好奇裴听颂会说些什么,毕竟以他这样的性格,一看就不是小时候会老老实实对着大人拜年说吉祥话的孩子。
他还挺认真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侧目看向身边的男孩,他微笑着手举话筒,“希望所有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句话在方觉夏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的确很裴听颂。
短暂的互动过后,表演才正式开始。灯光变化的间隙六个人迅速站好队形,之前的组曲由于时长原因被要求删减,彩排期间调整成为同名出道曲——《kaleido》。
太久没有登上真正的舞台了,方觉夏握紧麦克风,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这些天的高强度练习为的就是这一刻而已,这场现场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等待的关键一击。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灯光再一次亮起,舞台上响起熟悉的前奏。
不对。
不对。
方觉夏眯起眼。开场双主舞的站位下他很快和身边的路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返,路远也很快点头。
耳返出问题了,里面满是后台场务的嘈杂声,几乎要盖过本应传输的伴奏,根本起不到作用。台下的粉丝离舞台很近,人虽不多但尖叫声热烈,他们在台上很难听清音响。
这么大的露天会场,人山人海的观众,没有耳返。
他的心猛地沉下去。
方觉夏的时间乱了,所以他也乱了。
“给你。”他匆忙将糯米糍塞到裴听颂手上,然后强行扭开自己的胳膊,回到原来属于他的那一半空间。
现在还有几分钟?他试图往前推算时间,可越算越乱,错掉的秒针好像怎么都卡不进去的拍子一样,追都追不回来。方觉夏只能选择放弃,他将后背抵在柜子的内壁,手脚尽可能收回,好像这样就是安全的。
但他的小钟表坏了,他没了冷静稳定的底气。
老实说裴听颂有些莫名,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捏了捏手里的糯米糍,包装袋发出塑料挤压的细碎声响。
方觉夏的知觉系统总有延迟。他的感知迟缓,就像之前在传纸游戏里,他也只是被裴听颂迅猛的攻势惊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突然间,寂静的衣柜里出现包装袋窸窣的声响,这好像触发了他感知系统的某根神经,一瞬间把他拉回到胜负欲爆棚的游戏现场。
玻璃糖纸摩擦的声音,迟到许久之后,开始在发红的耳畔沸腾起来。
时钟失灵就罢了,现在连知觉都开始错乱。
原来方觉夏是要给他零食。裴听颂这时候才搞明白对方的动机。
那直接说啊。
对了,一开始方觉夏是要直接说的,只不过被他阻拦了。
外面传来队友们在客厅吵吵闹闹的声音。
裴听颂心中无力,本来自己也应该是其中一员才对。
“这个就想打发我……”他很小声说。
谁知黑暗中另一头方觉夏却抢先道,“那扔过来,还给我。”
他试图趁机撤回自己给零食的举动,尽管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做梦。”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还回去的。他直接用牙咬开包装,将里面柔软的糯米糍挤出来凑到嘴边。
触到嘴唇的瞬间,熟悉的软糯触感令裴听颂有一瞬间的出神。
明明在游戏过程中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情绪产生,只是单纯想要赢。
可现在他的嘴唇好像过了电,被这颗糯米糍勾起奇怪遐想。
谁也看不到的黑暗里,裴听颂的喉结慌乱地上下滚动几下,然后一口吞掉了这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并且暗自发誓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吃糯米糍了。
即便如此,传糖纸那一幕的画面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周遭越是黑暗,那个瞬间方觉夏眼睛里闪烁的光就越是明亮。
黑暗是情绪的培养皿,寂静则是感官的放大镜。
出于某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心理,裴听颂只想打破这种沉寂。他伸开有些酸麻的腿,碰了碰方觉夏,“哎。”
“我没有名字吗?”
方觉夏并不是故意要为难,只是不带感**彩的一句询问。事实上他早就习惯裴听颂的肆意妄为,对他而言长幼顺序也没什么要紧。只是在这个瞬间,他就是觉得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
裴听颂喉咙一哽,本来是想问他还有没有吃的,可现在遭到冷淡反击,骨子里的作恶习性卷土重来。
“你又叫过几次我的名字?”说着,他试图获得这个冷淡家伙的注意,于是靠近更多,膝盖屈起顶开方觉夏并拢的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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