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床上之人。
”大爷,外头有一批黑马来了。“那传话的小厮很是惊讶,敲门的竟是一批黑马吗?为何打开门来只见着黑马?
门砰的一声打开,狂风卷入,刮着所有人都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门口那颀长的身影。
高大的身姿衣袂翻飞,黑发凌乱,一双凤眸中只看着床,他径直走了进来,并未闪过任何人,就连那小厮被他一撞,直接撞上了顶梁柱,疼的头昏眼花。
一抹淡淡的梅香在屋内泛滥开来。
方宏低下头来,发现三皇子月白的长袍上血渍点点,他定睛一看,三皇子的虎口处摩出了点点血丝,而大腿处的白袍也染了点血。
他浑身一震,不禁紧紧盯着三皇子。
究竟沙场的他如何能不明白,若非策马狂奔,急速飞驰,如何能有这伤?
当初,他为了救下身陷囹圄的士兵们,也曾那样不要命地飞驰,大腿内侧磨蹭地血肉模糊,就连虎口连着两个月都不好拿任何东西。
三皇子,他?
他眯了眼,他如何能知道锦儿?更何况,他不是在国子监,消息一来一去,最少得三个时辰才能到呢。
星目映着床上这人的身影,他怔怔地看着,蓦地坐了下来,把娄锦抱在怀中,他的这番动作,看得在场的人浑身一颤。
三皇子,他和锦儿?
他低下头去,黑发摩挲着娄锦稚嫩的皮肤,他冰冷的容颜才绽开了点点笑意。
”阿锦,又不老实了。总爱这么戏弄我,总有一天要吃亏的。“他执着她的长发,柔顺润滑地几乎要让他沉醉。
他低下头,朝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就连萧郡公都不免上前一步。
萧县公拉了他一把,摇了摇头。
娄锦能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他的味道,很熟悉,很清澈,很温暖。
冰冷的泪落在她的额头,顾义熙擦干,笑道:”我今日没有穿那件敞开的袍子,我记得阿锦最爱看我穿那件衣服,可惜,我命刘韬给我挂着,总等着这个好天气再穿给看。“
流萤听着,泪如雨下。
那件衣服,她记得。
就是娄正德与三皇子的一次对弈之时,三皇子所穿。小姐着实是没移开眼。
萧匕安听着,眼眸一凝,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浓浓地难以体会的味道。
”阿锦,还记得我与说过的话吗?如果记得,请回答我?“他握住娄锦的手,那手冰凉透彻,他忙呵了呵,才把自己的手弄热了,才握住她的。
方宏看着心里再次翻开了惊涛骇浪,他的虎口受了那样重的伤,那样牵着锦儿的手该有多痛?
三皇子似乎丝毫未决。
”阿锦,想来忘了。这记性往后我老了,还得我帮记着鞋袜在哪儿,真是丢人。“
刘韬赶来的时候听着三皇子这话,顿时怔在门口。
娄小姐?
屋内几人听着三皇子这话,竟都哭了起来。萧郡公也撇过头去,还有以后吗?
三皇子笑了笑,道:”我想与阿锦从青丝年华走到耄耋白发,至儿孙满堂。从青草茵茵到银装裹地,天干地枯,年复一年,不厌不倦。至苍颜,我垂老,银发如新,依旧繁花似锦,同裘共穴,生死相依,不负阿锦!“
在屋外的萧琴听着蓦地坐了下来,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怔怔地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锦儿,若这一次落水之人是我,我能不能得到他一眼,就看一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摇头,她是在羡慕吗?她甚至以为,人这一生活着竟没了半点意思了。
方清雅听着三皇子的话,一时间悲从中来,这是她活着如此久以来,听得最美的话。
她摇了摇头,琴儿,怕是再无希望了。
三皇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她打开香囊,若非细看,必然不能发现三皇子的手在微微颤抖,许是这样的颤抖,让他连这个玉佩都无法拿稳。
只听得一声砰,玉佩落地,萧县公低下身去,拿起这块玉佩,看着上头的字,竟下意识念了出来。
”我愿与阿锦交颈为鸳鸯,一生共翱翔。——顾义熙“
萧县公深深看了眼三皇子,再看那玉佩已经很是圆滑,上头的字虽不算久,可若非时常摩挲,哪里会有这样圆润的触觉。
流萤跪了下来,心中彻底为三皇子折服。
小姐,起来看看啊。
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三皇子接过萧县公递来的玉佩,把那玉佩栓在娄锦的腰间。
便低下头来,吻向娄锦,一吻之时,离得近的流萤能听着他低低的呜咽,”阿锦,阿锦……“
那一声又一声悲哀至极的声音听得所有人动容。
萧匕安握紧拳头,猛地出手扯开他,不想被一道力量推了开来,那股力量很柔和,却带着难以化解的威力。
”恩,银发如新,不负我情谊。“这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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