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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执的他心里撒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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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可是他却推开了她,重新回到黑暗中,变成了令所有人畏惧的...真正的怪物。

    那晚顾怀璧喝了很多酒,潘杨都从来没见他喝过这么多,他的酒量,至少是普通人的两到三倍,才有些许醉意。

    潘杨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只能带他回了自己家。

    反正潘杨爸妈都在外地做生意,那栋两百多平得大平层公寓也只有他一个人住。

    一路上,顾怀璧都在叨叨说,要下雪了。

    潘杨见他真是醉得不轻,没好气地说:“下什么雪啊,老子就从来没见过雪!”

    “可今天是她的生日,应该下雪。”顾怀璧对着湛蓝夜空扬起纤长的五指:“应该下雪。”

    “别闹了,回去睡一觉,梦里看雪吧。”

    潘杨好不容易将少年扶进了家里,扔在沙发上,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去浴室冲澡。

    可是等他洗完澡出来,看到顾怀璧跟只犬夜叉似的,蹲在他落地窗的窗框上,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

    潘杨抱头惊叫:“卧槽!!!”

    少年蹲在窗框上,四十五度角望天。

    “你找死吗!快下来!太危险了这里是32楼!你想摔下去骨头都不剩下吗!”

    但真的很奇怪,顾怀璧哪怕醉醺醺,但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哪怕他身下就是万丈危楼。

    潘杨急出了一身汗,又不敢轻易拉扯他:“怀哥,不,怀爷,你下来成不,算老子求你了!”

    “等场雪。”顾怀璧望着天空说:“今晚应该要下雪。”

    “下个屁雪啊,几十年都没下过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谁的生日啊。”

    “她今年...十六岁了。”

    他眉宇溢着温柔,对着湛蓝深邃的夜空,伸出了手,颀长的指尖缀了一缕幽蓝的光。

    倏尔,潘杨感觉到有一缕鹅毛飘到了自己脸上,他诧异地伸手一抹,赫然发现,指腹上缀着一粒不规则的冰晶。

    潘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朝窗外望去。

    沸沸扬扬的雪花漫天飘洒,窸窸窣窣,纷纷扬扬。

    “我他妈...真、真的下雪了!”

    顾怀璧嘴角扬了扬,夜色里,他那漂亮的眼瞳仿佛黑曜石般深邃。

    边边生于隆冬时节,她说自己出生的那一年,水乡小镇下了好大的雪。

    后来,就再也没有下过雪。

    过去三年,每一年的今天,顾怀璧都会陪她在假山上等雪,两个小家伙冻得瑟瑟发抖,边边靠着顾怀璧取暖,男孩的身体总归温暖许多。

    他们从来没有等到过雪,因为这里是从不下雪的南方。

    ……

    陈文军下班回家,特意给边边买了一个巧克力蛋糕,蛋糕做得格外精巧,奶油上盖着一栋洒满黑色奥利奥碎末的小房子,房子前站着两个小糖人,看得出来是爸爸牵着女儿的手。

    一家人围着桌子给边边过生日,陈茵茵自然没有兴趣,不过迫于王玲的压力,也只能走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祝姐姐16岁生日快乐。

    弟弟陈卓早早地“预订”了他要吃那栋巧克力大房子,催促边边姐姐赶快吹蜡烛。

    陈文军将灯关上,然后让边边许愿吹蜡烛。

    烛影闪烁,映透着边边温婉柔和的脸庞,她许下心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爸爸和弟弟连连鼓掌,祝贺边边又长大一岁,而就在边边许下心愿吹灭蜡烛的那一瞬,她看到窗外纷纷扬扬竟落了雪!

    “下雪了!”

    边边惊呼着跑到窗边,将手伸向窗外,晶莹的雪花片落在她柔软得掌心,顷刻划开。

    “哇!下雪了!”陈卓更加兴奋,跑到阳台上手舞足蹈,闹着要堆雪人。

    陈茵茵撇撇嘴:“下雪有什么奇怪的。”

    她来自北方,自然是常年见惯了落雪。

    可是这会儿,就连陈文军都惊讶了:“江城已经...十多年没有下过雪了啊。”

    王玲好奇地问:“你们这儿不下雪吗?”

    “这里从来不下雪,除了边边出生的那一年,下了一场大雪,转眼都已经十六年了啊。”陈文军颇为感慨。

    边边望着纷纷扬扬的鹅毛雪,真是好奇怪,往年她每次生日许愿下雪,都没有见到雪的踪影,可是今年,她的心愿并不是想要看雪啊。

    陈边边十五岁的心愿,与那个缺席的少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