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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西风躲在房间内难得为自己这倒霉的命运痛哭的时候,这皇宫中也有一位倒霉催的太监很想哭个痛快,可惜他还不如西风的运气好,不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房间,而是因为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
“你们一个个不想活了是不是?就算冷宫是一些有罪的宫人,可那也是人命,谁让你们这样虐待他们了?朕告诉你,朕……朕要是看见……总之,冷宫里今年冻死了一个人,朕拿你是问。”年轻俊秀的皇帝咆哮着,声音差点儿把房梁给掀了,这个倒霉的内廷太监还从没见过温文的皇帝如此大发雷霆的样子,不由吓得抖衣而颤。
“皇上做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呢?”忽然一把柔和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着粉红色华丽宫装的高贵妇人缓缓走了进来,年纪约莫在四十上下,却是风姿撩人容貌美艳。她淡淡看了地上跪着的太监一眼,慢慢道:“哀家在外面听着,好像是因为冷宫里送煤炭的事儿?今年年景不好,皇上不是不知道,户部没钱,宫里的内廷就更是空虚,哀家那些粮庄上今年进了些什么东西,皇上不知道吗?因此哀家就说,宫里面用这些东西还不够呢,去哪里再节省下来给冷宫里那些罪人用?原本□□太宗时候,就是要让冷宫罪人自己劳动以赎其罪的。那么大的地方,她们动动手就有活路了。若是连手都懒得动,这样人还活着干什么?不过浪费米粮。皇上觉得呢?”
江晚回过头,看到太后面上盈盈的笑意,一肚子话立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回去了一般,面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忽然一拂袖子,不悦道:“母后,朕对你已是十分礼让,希望母后有时候也适可而止,多为朕想想。”言罢转头对那跪在地上的太监冷声道:“朕交代你的事情,随后就办。其他人朕不管,但是……”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他相信对方肯定可以醒悟,不然也做不到那个位子上了。
待皇上走出去很久之后,那太监才惴惴不安的看着太后,嗫嚅道:“太后,您……您看这……这怎么办?皇上……皇上刚才差点儿把老奴的脑袋砍了。”
太后却是面色不变,冷笑道:“怕什么?他让你送,你就给那个人送几十斤木炭好了,当然,如果他死了,那也正好省了。皇上若下次问你,你便告诉他,这些木炭还是从哀家这里拨出去的,让他心疼老师的话,就自己出钱去买。”
太监面色一变,心想太后娘娘,您当我是您啊?让我说这话,不是把我往刀锋上送吗?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远,太后身边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宫装妇人才贴近太后小声道:“娘娘,您看是不是……也适当放宽一下,这些年皇上忍着不过去,就算是给您天大的面子了。他刚刚对您的态度,老奴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遭儿见,虽说朝廷上有些我们的势力,但先帝爷留下的臣子,可没有那么好相与的啊,这两年他们不知吵吵多少回让皇上亲政,是皇上拖着不理,他们才无计可施。若是皇上对娘娘不满,真的要亲政,对咱们可就太不利了。”这种话,也只有她这个从太后娘家陪嫁过来的,忠心耿耿伺候了对方三十年的老嬷嬷可以说出来。
太后优雅的揉了揉眉头,冷笑道:“你把皇上想的太孝顺了,又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哪可能和我这么贴心,哼,他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怕我难过才忍着不去那里,只是怕我因为他和柳明枫过从甚密,所以心生忌讳,到时候害了他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彩玉,你别忘了,皇上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不爱政事可不代表他不聪明,这些道道儿,他心里清楚着呢。”
彩玉道:“即便如此,也要考虑和皇上的关系,不能和他交恶……”一语未完,却见太后淡淡的挥手:“放心,皇上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他的心思整日里只在那些木匠活儿上,还有修道上面,他是绝不会接手政事来耽误自己干那些活儿的。所以他心里对哀家再不满,可也不敢表现出来。哀家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后,又是大顺朝的太后,所作所为,当然不会违背了祖宗们的家法和这个国家的利益,他只要明白这两点,足够了。”
听她这样一说,彩玉便不做声了,呵呵笑道:“还是娘娘手段高明,这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不要说皇宫了,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要不说您当初能成为六宫之首,如今又代皇上指点天下呢。”一个马屁轻飘飘送了上去,拍的太后舒服无比,冷冽面容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且说江晚,回到自己的寝宫中,贴身太监小于子看见主子面有忿忿之色,当下也不敢出声打扰,一直跟着皇帝回来,见对方面上怒色更盛,他不由得心惊胆战,暗暗猜测皇上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愤怒?自从他跟着几位师傅修道之后,极力控制喜怒等情绪,似今日这样,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见过了。
仔细想一想刚刚进去的太监好像是冰炭司的,之后又有太后过去。小于子脑子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如此,我说呢,还有什么人能让皇上如此失态?原来是冷宫里那位老人家。这也是,皇上
向来是尊敬爱戴先生的,对他的感情不比对太后娘娘的差,想来是冰炭司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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