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大都给了她,等元丫头进宫后,这些年也不曾见过面,也不知道我们娘俩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就把我给她的东西陆陆续续的挑好的都送进宫里去了,想着给她做个念想。剩下的我又挑好的给三丫头一些,下剩的那些都不入眼,若是送过去不仅让姑太太笑话,也看着不像。若是早知道,赶紧派人去搜罗写好的来送过去岂不美,但是后个就是正日子了,哪里还来得及。这次就先从公中有的挑拣着送过去吧,等后得了好的再送也不迟,生日一年一过,纵使今年没有,还有明年呢。何况我这个长辈的给小辈东西,还需要什么名头不成?”
听了王夫人这一大篇子话,凤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道:“可不是呢。太太说的有理,即这么着,等太太回头得了好的再送去也不迟。”王夫人听了,点点头,又道:“虽如此,可是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也罢,就按照旧年宝玉的过生日他舅舅家的例准备吧。”
凤姐忍着气回到房中,平儿迎上来,见凤姐满脸怒色,忙服侍着她坐下,问道:“奶奶这是从哪回来?看奶奶这副模样,似乎受了委屈,只是这府里谁还能给奶奶气受了不成?”凤姐冷笑一声道:“姑太太家的二姑娘二月十二的生日,老太太让太太预备些东西送过去。明着是给林二姑娘过生日,实际上老太太还不是想着借此让太太给姑太太赔个下情,两下和好。我到太太房中说了此事,不知道太太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有的没的话说了一大车,最后却一点东西不出,从公中走。”
轻叹一口气,凤姐又道:“也不是一点不出,按照宝玉的例,一套衣服,一双鞋袜,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太太真当是给林二姑娘过生日了不成?”平儿端着茶过来,道:“太太未必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只是那日在姑太太家里回来,太太就被老太太罚着在菩萨面前数了三日的豆佛米佛。听说第一天头上,太太两条腿跪的都站不起来了,嗓子也因为念佛念得干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太太遭了这样的大罪。心里扭不过来也是正常。”
这几天,凤姐夹在当中可是不好受,又气又委屈,从平儿手里接过茶来,道:“太太受了罪记恨姑太太,可是她怎么就不明白,老太太罚她也不单单是给姑太太出气。哪怕老太太说太太是吃多了酒才说的那话,虽然免了贾林两家的难堪,但是太太还不是落了个酒后无德的名声,顶着这么个名声难道就好听?以后太太还怎么出去赴宴?届时宴席上主家是让太太吃酒呢,还是不让?当日太太在林家堂上说的那些话,若是在座的夫人们认了真,毁的可就是林家几位姑娘一辈子,甚至还可能会带累林家两位兄弟,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恼怒。好好的一顿酒,本是喜事,就这么被搅了,若非姑太太是从咱们家里出来的,为这和府上断交结仇都有可能!”平儿也知道凤姐这几日为了王夫人的事往林家跑,辛苦奔波在王夫人那里却没落个好,心中气恼,所以才说了这么一篇子抱怨王夫人的话。因此劝道:“奶奶连日里奔波辛苦了,太太未必没看在眼中,只是因为和姑太太那边的疙瘩还没有解开,所以才不说什么。等两下里和好之后,不仅老太太记着奶奶地功劳,姑太太和太太也不会忘了奶奶的。”
凤姐能干,但是最怕的就是她的能干不被人知,平儿的话正好搔到她的痒处,因此笑了,道:“我也不图这个。只是想着姑太太毕竟是老太太的女儿,是府里出去的,难道她还真生气到不和娘家往来了不成?老太太又上了年纪,没个劳动她老人家的道理,太太这边,姑太太正生着她的气呢。左右我年轻,而且太太也是我娘家姑母,姑太太是这边府里的姑母,两下里都是我的姑母,就算受些吃哒也无所谓。”
转瞬间,二月十二就到了。凤姐带着三春去给黛玉过生日。宝玉本来也闹着要去,只是不管贾母还是凤姐都知道这次上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因此就没让他跟着。宝玉闹了一场,见没用,只好将他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托探春给黛玉送过去。这次凤姐上门,贾敏没有不见,反而热情的迎了出来,让多次上门受冷待,心中也预备好了被慢待的凤姐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