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将管家的权力交了出来, 心中并不情愿, 还好整理帐目需要时间,她先把分给二房的交了出去,又把西院的钥匙财物清点给了张氏, 只是那西郊的田庄,她却留了一手, 说是帐还未理好,拖着日子没交。等到林崇严这一日来她屋里时, 拐弯抹角地扯了一阵, 殷勤侍侯了半天,叫过水后,两人静静躺在床上, 这才开口说起了正题。
“三爷, 院里的事已经交给了太太,田庄的帐妾身刚做好, 您看……”
“做好就交了吧。”林崇严带着鼻音说道。
吴姨娘被噎了一下, 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臂,在林崇严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三爷您忘了,太太她可是不识字,咱们院里人少,凭太太的聪明管起来倒也不难, 可田庄的进项,样样都要记录,佃农说起来也不少, 就怕太太接手,不清楚那些佃农的根底,让人钻了空子。”
林崇严没出声,吴姨娘巴巴地看着他,拉长了声不依地又叫一声三爷。他拨开吴姨娘的手,说了一声:“睡吧,困了!”将身一翻,自顾自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吴姨娘,竟自睡了,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吴姨娘愣愣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眼中泪光闪动,沉吟半晌,咬了咬唇,起身吹灭了灯,瞪着帐顶,心中千头万绪,辗转无眠。没分家时,她还能得到老太太的支持,如今分了,老太太的手可插不到这院里来,她必须得为自己和一双儿女打算了。
怨不得她急,因为当年林崇严纳她进门,并未希望她生下子女,就算依老太太立下的规矩来她屋里,也不和她亲近,这种事她又怎么好放到外头去说,难不成告诉别人她连个男人也留不住?若真如此,老太太只怕下一刻就换个人送来了,所以她忍了,因为她是真心喜欢府里这位三爷。
她没有一丝怨言,低头伏小,把自己放在了丫环的位置上,甚至在老太太几次针对张氏时,为她遮掩,终于取得了林崇严的信任。她哭着跪在他脚下,只求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侍候,她甚至说不要孩子,她会好好照顾小少爷。正是这样,林崇严才接纳了她,但是也一直给她喝汤药,不让她怀上孩子,只是终于,还是给她钻了空子。
吴姨娘看得出来林崇严对双胞胎的喜欢不下于另外三个,她赌对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种,而且最初的十年,双胞胎没有享受过父爱,另外三个孩子,都是在他身边长大,只有这两个,他们是婴儿时他没有抱过,他们呀呀学语时他没有听到,吴姨娘将儿女幼时的点点滴滴讲给丈夫听,还有她收着的小衣服,成功地让这个心软的男人多了一份愧疚。
可是这都不够,吴姨娘不相信张氏会善待她的儿女,正如她的内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当初的诺言当真,将张氏的儿女当成自己的疼爱。所以张氏回来,她没有退让,她知道自己和大房二房那几个妾室不同,一是她有老太太支持,老太太不喜欢三太太,二是她有儿子。
凌晨的时候,林崇严醒来,身上一阵燥热,张氏怕他用功太过,最近都在给他进补,补得他精力旺盛,看了看身边的吴姨娘,欺身过去,又待一番云雨。
“三爷,三爷,妾身……妾身不舒服。”吴姨娘半睁着双眸,闪躲开来。林崇严不是那强人所难之辈,闻言放开了手,有些郁闷地平躺在床上。
吴姨娘的眼光闪动了一下,半支着身子,慢慢凑近,糯声说道:“三爷别恼,您就躺着吧,让妾身侍候……”一边说,玉臂一边往下,竟不知哪里学来的功夫,把个林崇严舒服得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当年读书时,同窗中不乏年少风流的少年,去过那秦楼楚馆,偶识滋味,在好友面前炫耀,他也曾红着脸听过,但因为家教甚严,自己也洁身自好,并未出入过那种地方。吴姨娘身子不舒爽,竟然会想到如此为他,他略觉不妥,待要推拒又有更多的不舍,最终任由自己沉沦。
事毕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吴姨娘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躲闪着他的目光下床,叫丫环打了热水来,也不让人进屋,自己亲自侍候着给林崇严擦洗,重新换了衣裳。
林崇严讷讷道:“飞樱……”
“三爷,太太等着您吃早饭呢,快些过去吧。”吴姨娘催促道。
林崇严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出了房门,等那边身影消失在门外,吴姨娘摸了摸嘴角,绽颜一笑,目中盛满了光辉。
从这日后,林崇严有几日不曾到吴姨娘房里来,吴姨娘也没表现出异状。
这段时间林晓霜忙着进行比赛练习,她穿的是张氏给她新做的衣裙,被她提出了几点改良意见,广袖改成了箭袖,还自己做了条靴裤,蹴鞠与捶丸时,方便不少,众人见之,纷纷问她是哪里做的,她便告诉了尤大姑,让舒心斋接下了这单生意,那边登记了姓名,她根据各人的样貌性格来设计,每一个的颜色与款式均有不同,好好地赚了这些富家千金一笔。
这天燕王府派了人来,让她到摘星楼,赵管事有事禀报。林晓霜带着夏昭先去了舒心斋,找个借口溜了出来,到了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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