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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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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萨兰的海滩外
便我走了,也未必能活过今天。

    左右都是死,和这些兽人的战争里根本没有俘虏,他们个个都恨不得我们这些帝国人切碎了,然后变成他们烧烤架上的肉。前面有这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兽人侩子手,后边还有一只独眼巨人和三千兽人,根本就无处可逃。我捡起一根长矛,回身冲到已经散成扇形射击阵列的弩兵弓手们面前。

    高举起长矛左右一晃:“步兵集结!列盾墙!”

    最后集结起来的步兵只剩十几个,我们在交替射击的射手们面前盾牌挨着盾牌,长矛向外组成了一条摇摇欲坠的单薄防线。而防线外的那些挣扎的步兵们,已经顾不上他们了,只有牺牲他们的性命才能让我们用他们的死亡争取来的宝贵时间重新组织反击。

    我看到了马克,他左肩抵着盾牌,右手软软地垂在身边没有持矛,右肩的铁铠上有一道深深的斧凿痕迹,他向我咧嘴笑了笑,可能又想说一些不讨长官喜欢的话,但嘴唇动了动,他最后还是没有说。

    一个兽人从地上的尸体上拔出战斧,然后脚踩着尸体,用力将那个倒霉的战友的手臂生生撕扯下来,将喷溅的鲜血淋在自己的头盔上,露出下颌那两颗巨大的犬齿狰狞地笑着,把那还带着半片肩胛的残肢甩向我们,随后整个人挥着巨大的双刃斧发足狂奔,怒吼着冲向单薄的盾阵。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起码十把强弩在对着他,这个残暴的兽人战士就这样身上扎了十多支弩矢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只见他一时间死不了,躺在地上愤怒地嚎叫着呼唤同伴:“你们在干什么!欺负死人么?这还有一群活的!快来杀了他们!”

    很不幸地同时有十多个兽人向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射击阵地发起了冲锋,他们巨大的身躯还套着沉重的身钢甲,跑动时地面都微微震动。

    “沉住气!沉住气!盾上肩!矛顶地!”我临时顶替了军官的职责,喊出了往年战争里我们面对骑兵冲击时长官们喊的话。用身重量将盾牌撑在地上,长矛斜顶在地面,伸出盾面迎敌。

    然而我最不想喊出口的还是接下来的词句,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战斗口号不吉利,即便我今天真的要葬身此处,但我真的还是不想死,我才二十一岁,连老婆都没娶,孩子也没生,爸爸都没当过,塔兰托卫戍军团还欠我四个月军饷没发,我要是现在死了,想来我的父母也不可能领到这笔钱。

    但是当我抬头盯着那个那个高大的兽人顶着箭矢,挥舞着战锤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喊出来了:

    “挺!着!死!挺着死!挺着死!啊啊啊啊啊啊!!!!!!!!”我们都知道这句步兵面对必死战局时的战斗口号,只有持盾步兵挺着死在最前线,甚至我们的尸体也会成为阻止敌人前进的障碍,后方的战友们才会多那么一丝战胜敌人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我们也要献出生命,直到我们的军团走向胜利,艾尔拉斯的光辉洒遍大地。

    我们仅剩的十几个步兵高呼着战号,和那些兽人们撞在了一起。

    面前这个兽人足足高了我三个头,我举着盾牌撞进了他的怀里。巨大的双手战锤直接落在我的后背,我只感觉自己的脊椎要断了,但还没感觉到痛楚,我眼里只剩下一样东西:他的胸甲和护腰之间露出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他红色的皮肤,褐色的斑点,隆起的肌肉。圣焰城里的那些老祭司在我小时候就在教堂里说了一遍又一遍,那是恶魔的血裔,但他们也是肉做的,铁插进去,也会死!

    我无意义地大叫着,痛苦淹没了我,我后背挨了一下重击,也许脊椎还没有断,但我的内脏肯定在出血,嘴里面又腥又咸,还不停地有东西顺着气管从肺里涌出来,没有时间了!

    丢下盾牌,我双手抓着铁质的长矛,矛尖对着紧紧盯着的那处铠甲缝隙,奋起身余力,大叫着,内出血让我的声音变得嘶哑,每喊一个字都痛苦万分,嘴里,鼻腔里是血沫。

    “挺....着....死!”我呼喊着战号,奋起身的气力将手上的长矛刺进那个缝隙,用力!用力!再用力!

    兽人疯狂地用武器锤击我的后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烂肉,就要被他锤成肉松,但我还是没有松手,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我也要把手里的长矛继续往他的身体里推,能深一丝是一丝,我整个人被他用铁锤锤得挂在他身上晃来晃去也没有松开长矛,反而更加扩大了刺入他身体的创口。

    甚至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往外流血,耳朵也在淌血。身子,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体成了什么样,我只知道不停地呼喊战号,血沫随着自己越来越弱的声音从嘴巴,鼻子涌出身体外面,唯一剩下的动作就是将手上的长矛送入敌人的身体。

    我就要死了,力量正在迅速离开我的身体,我都不再去想军团欠我的四个月粮饷了,我只想看着这个杀死我的兽人和我一起下地狱,艾尔拉斯许诺的天堂我也不去了,我只想和他一起下地狱,然后再把这个肮脏的兽人杀一回。

    所幸........

    “沃尔夫!冲锋!”

    弥漫鲜血的鼓膜还能听到骑兵的战号,没想到居然有一队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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