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堂。众人一想也是道理,就算青霜令使平日演练过这种棋路,毕竟棋力上未必能及愚大师,胜负尚属未知之数。皆抬眼望向愚大师,看他对此局面有何说法。
愚大师却眼望崖下御泠堂十六弟子,脸上泛起一股忧色,沉声道:此人心计之深,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他的用意,这一战实无半分把握。众人循着愚大师眼光望去,又是一惊。原来那十六名御泠堂弟子做好一枚棋子后仍不停手,又是叮叮当当一阵开凿,看样子竟似要为四大家族的人也做好棋子
虽然凿石之举对他们这般高手来说不是难事,但亦决非举手之劳,毕竟会耗费不少体力。如果敌人意欲在棋枰中布下杀阵,如此徒损战力实是蹊跷至极。一时众人再也不明敌人的意图,各自垂头猜想不定。
不一会儿三十二枚棋子皆都制好,御泠堂十六名弟子刻字于其上,再涂上红黑两色摆放于棋盘上。其中有三人甚至以指划石刻字,显见指上功夫已臻化境,直看得众人咂舌不已。
十六人肃然静立枰端,犹若十六尊雕像。
青霜令使的声音再度传来:每方各出十六人负一枚棋子立于棋盘上,一切均听下棋之人的指挥。前辈目光如炬,应该不用我再多行解说了吧?他复又一笑,诸位敬请放心,这一场赌的是大智大勇,非是武功,若是有人于局中擅用武功,便为负论。众人总算略舒了一口气,却又隐隐生出一线怀疑,既然不用武功,又何必这般大费周折,直如顽童戏耍一般?
青霜令使望向愚大师:御泠堂下青霜令使恭请前辈赐教。众人看着青霜令使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难相信他能抵得住愚大师的棋力。
景成像忍不住问道:可否有人支招?青霜令使大笑:面对愚大师这般宇内高手,纵有人支招又有何用?众人一想也是道理,下棋不似比武,棋风各不相同,人多未必占优,贸然支招只怕反会影响对局者原来的思路。
青霜令使目光从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傲声道:若是前辈无把握战胜晚辈,尽可换人。虽是隔着青铜面具,仍能感觉到他露出的那份骄狂之气,再不复起初的低调。愚大师不为所动:何方执先?这一问确是关键,象棋中执先优势极大,纵是棋差一着亦可凭着先手守得均势。尤其在这一局定胜负的棋局中,若能掌握先机,至少有七八成把握可保不败。
晚辈纵是对自己的棋艺再自负,也不敢逞能让前辈一先。但若是学那俗人猜枚定先又不免太过小气青霜令使轻声道,不如让我问前辈一个问题,视回答正确与否来定先后,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物天成忍不住道:谁知道你会问出什么无赖的问题?倒不如你来回答我们的提问可好?青霜令使一双晶亮的眸子只盯紧愚大师:晚辈既然代表御泠堂出战,自不会行无赖之事。不如晚辈便先将所提问题说出,然后再由前辈决定是否回答吧。
愚大师见青霜令使行事处处谋定后动,却直到现在也想不出他会有何阴谋。此人出口必称前辈,言谈极是恭谨,但内里却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强大的压力,实是平生未遇的劲敌,心中微凛,缓缓道:你问吧。青霜令使负手望天,轻声道:前辈能否算出御泠堂这趟会有几人能看到这场赌棋?诸人是一愣,这个问题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了!青霜令使带来的二十人刚才俱显示了超凡绝俗的武功,加上他自然应是二十一人。
愚大师心念电转,青霜令使提问的方式极其古怪,不说自己带来了几人而是说会有几人看到这一场赌棋。其间似乎大有分别,但又实想不通他弄的是什么玄虚。
花嗅香反应敏捷:你若闭上眼睛自然就看不到了。花兄果然厉害。青霜令使哈哈大笑,不过这千古难遇的一战,谁又能忍心闭眼不看呢?我若是这般耍弄文字游戏,岂不是让诸位看扁了?
愚大师却想到对方是否一旁还藏有伏兵,但以他数十年的精纯功力却没丝毫感应,若是就此相询又显得示弱心中忽一动,实者虚之,莫不是对方就仅仅来了这二十一人,青霜令使却在故布疑阵?当下更不迟疑:看来青霜令使是成心要让老夫执先了。你一共带了二十人,加上你便有二十一人能看到此战。
青霜令使轻轻一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中吐出:你错了!愚大师眉梢一挑:如何错了?青霜令使不答,眼望站于自己身边的四个手下,目光定在一人身上,淡淡道:便是你吧。
众人认得那人正是刚才撒粉画盘的一位,却见他跨前两步来到阵前,先是对青霜令使深深一揖,然后大叫一声,突出右掌,反手重重拍在自己天灵上,隔着数丈距离,犹可见他脸上的鲜血如泉水般激溅而出,呆立半晌,倒地而绝!
这一变化大出众人意料,水柔清与几个四大家族弟子更是同声惊呼,便是愚大师、景成像这等久经风浪之士亦不由耸然动容。只见自尽之人适才撒粉画盘时所显露的武功,绝对应是御泠堂中有数的高手,而青霜令使竟然不惜以他一条性命来换取执先的优势,可见对这一场赌棋御泠堂已是势在必得!
青霜令使对手下的尸体一拜,再转头望向愚大师,语气中没有半分激动:前辈现在知道自己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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