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朱雀,此刻却出现在了壁的面前。
朱雀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你回来啦。”
“看来你刚才睡的很香,那么接下来让你一个人去办应该没有问题。”
“嗯?什么事?”朱雀慵懒地坐了下来,向一边勾了勾手指,那只还处于惊恐中的火红飞鸟立刻飞了过来,乖顺地溜到他的脖子下成了他的枕垫。
“把那三个人带回来。”壁丢下这句话随即消失,身形出现在了菩提树的树顶上,闭目养神。朱雀猛地跳坐起来,额头间换成了他此刻的纠结。
“不行!”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
树顶上突然一阵狂风直冲而下,将朱雀身后打算偷溜的那只火红色飞鸟整个卷起,又在下一刻停止消散。被扫掉一身羽毛的飞鸟,此时露出一脸哀怨的眼神望着面前说错话的主人,火红的羽毛一旦脱落,它就像人间待宰的鸡鸭。自己怎么那么倒霉,每次都成为替罪羊。瞧那棵可恶的菩提树,现在已经笑的身不住地微微颤抖,却估计在自己树顶上的人不敢动作太大。笑吧!笑吧!憋死你!但是!它怎么在自己主人的脸上也察觉到了极力克制住的笑意?
“对不起啊!每次都让你受累!”朱雀强收起要破口而出的笑声,一脸愧疚状的安慰着面前因他而秃毛的飞鸟。谁叫壁不能或者说是无法对他出手,而只能殃及作为自己守护兽的它呢,这可不能怪他。
望向树顶无视与他的壁,朱雀只能默默地将委屈咽下,无奈地接受下必需要他去办的事。每收回一颗不属于他管辖的星宿都要耗去自身一部分的灵力,上回收回角宿和尾宿有壁协助,这次看来没有任何指望了。苍龙在东方天沉睡,白虎在人界不停地轮回与皇家,玄武则因先前被苍龙打伤还在复原中。而那三个家伙自古以来,永远像连体人一样粘在一块,谁都分不开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啊!唉…看来这次轮到自己了,同时收回三颗星宿,自己少说也要睡上一月两月。他虽然喜欢睡觉,可他却不喜欢睡那么久,谁都知道,他是所有星宿中最耐不住安静的一个。所以刚才他可以无视一树一鸟间的争斗,安然自得的熟睡。无奈,壁却是最喜静的。
人界——
朱雀环抱着胸,望着脚下英国威尔特郡德维泽斯的一处大麦田。他的视线聚焦在麦田附近的一处小道上,一对年轻夫妇满脸幸福地望着身下一个大约6-7岁左右的男孩,男孩圆圆的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随着他的笑而逐渐加深。这似乎一切都正常,看上去是如此幸福甜蜜让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亲爱的,我们到家了。”父亲低着头慈爱地望着坐在轮椅里的儿子,男孩脸上仍旧是不变的笑容。母亲蹲下身,轻轻地用手中干净的帕子擦去男孩嘴角上残留的一些水渍。远处的夕阳逐渐下落,大片的麦田被蒙上一层橙黄色的余晖。
“你们回来啦!今天过的愉快吗?”邻居在自家的院子里向他们打着招呼,每个周末,这对夫妇都会驱车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公园游玩。
“非常愉快!谢谢!”年轻的夫妇俩也同样热情地给予回应。
夜晚,年轻的母亲将从颈部往下完瘫痪的儿子温柔地抱在怀里,嘴里轻轻地哼着安眠曲,男孩在母亲的怀抱里安稳地合上双眼逐渐睡去。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年轻的母亲望着儿子天真的睡颜,失控的泪水又再次落下。
“亲爱的,我们将永远陪在他身边。”年轻的父亲走过来,紧搂着妻子抖动的双肩安慰道,“我们一家永远不会分离。”坚定的誓言,将悲伤抹去。
朱雀立于半空思索着,三颗星宿带回前他必需先做些安排,此次不同往日,必定要消耗他过多的灵力,他需要借着自然之力,利用结界来凝聚他的力量。望着周围无尽的麦田,红色的云雾缓缓包围住他的周身。
第二天傍晚,当夕阳再次回归地平线,沉睡在母亲怀抱内的男孩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口中呕吐物不断地向外喷射,额头逐渐滚烫,之后是持续不断地高烧。九点医生不得不宣告,男孩因为脑膜炎复发,当场死亡。他安然地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父母的臂弯里如同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痛苦。
第三天,威尔特郡德维泽斯的麦田里,莫名的出现好几个形状怪异的图案,那些巨大的怪圈仿佛象征着某种特殊的符号。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威尔特郡谣言四起,有人说是外星来者的杰作,有人说是人为的恶作剧,总之,众说纷纭,却始终如同一个谜一样的存在着。